靜下來後,張夜靠在門口坐著,仰頭看著大院裏的飛雪,手拿一個破舊的酒壺。
年輕英俊的長空碧青靜靜的陪在身邊,也不說話,隻是看著張夜兩鬢間的白發發呆。
“碧青。”張夜喝酒間叫了一句。
“在。”長空畢竟恭敬的道。
“這趟跟著我來,你是不是有些失望,你沒看到你想看的對嗎?”張夜道。
長空碧青搖頭道:“不,跟著相爺來很榮幸。相爺是真正的國士。隻怪碧青以前坐井觀天,不學無術,懂的太少。能跟在相爺身邊開闊眼界,碧青覺得以前很無知。”
張夜道:“回想當年,我比你無知多了,每念及此總有恍如隔世之感。一路走來至今,福沒想過幾天,總感覺每天睜開眼睛就麵對著難題。哎,難題沒解決多少,而我卻已經未老白頭,也不知道兩河行省這一劫,咱們能挺過去嗎?”
長空碧青道:“相爺別那麼憂心,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張夜搖頭道:“怎能不擔心呢,朝中形勢,兩河形勢,都很危機。這一戰不是我一個人再打。倘若咱們有閃失,朝中就要出事,無雙界要出事。悸然殿下要為整個無雙的混亂背黑鍋,某些小人勢力要翻盤,沉睡的菲殿下也不能瞑目。”
長空碧青擔心的道:“想不到相爺竟有如此多的後顧之憂。之前我還有些錯怪相爺,覺得相爺太過穩重,失去了決戰魄力。”
張夜歎道:“是啊,一鼓作氣的衝殺多簡單,能夠如此就是福澤,現在想來,本相最快樂的時光,其實是從出道起,浴血轉戰十萬裏的那個過程。快意恩仇,一怒拔劍,生死之交也於瞬間決定。”
“要經曆多少風雨,才能說出這麼氣勢磅礴的話來。相爺,妾身也被您迷惑了哦。”
忽然之間,一個柔媚的聲音響起在張夜的心裏。
與此同時,葫蘆中,珈藍芽上的那個紫色小葫蘆又發瘋似得跳了起來。
張夜不禁色變,這不是任何幻覺,而是真實的聲音,是夢經然來了。
讓張夜吃驚的在於,她到底有何種神通,能夠不見麵,張夜感應不到她的氣息,卻能被她的意念傳入心裏。
倘若此時紫衣能夠醒來,就會告訴張夜,這是魔心寄生決,隻有大成之魔心,能夠自生此種無上神通。當時,夢經然見過張夜一麵,交談,已經在不覺之間於張夜的內心,種入了魔種。
這就是當時寶姑娘擔心張夜,要強行XXOO的原因。寶姑娘九元道心護體,無視任何魔念,卻又能融合魔念。所以抽走了張夜心中魔種的負麵狀態,但是並沒有連根拔起。
如此,沒有副作用的魔種繼續寄生張夜內心,成為了能夠和夢經然“心心相印”的橋梁。
倘若換做一般人,沒被寶姑娘抽走負麵狀態,或者沒有張夜的定力,那麼隨著心裏這顆魔種的發芽,種魔之人就真的入魔了,徹底淪為夢經然的傀儡。
當然,目前經過寶姑娘的壓製,張夜自身定力又極其卓越,意誌堅強,所以這個寄生的魔種沒有負作用,隻相當於張夜和夢經然之間的一條“專線”而已。
沉思了片刻,張夜又忽然感應到了一些魅惑的東西,覺得有些臉色心跳。
這也不是幻境,是正常的男女曖昧的心態,因為張夜感應到夢經然越來越近了,並且,她在思索一些男女之間赤裸相見的畫麵。這讓張夜十分無語。
“相爺,妾身已在唐河城的內城廣場外,想見您一麵。”忽然,夢經然的意念又傳入了張夜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