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體來說,無雙畢竟是無雙,廣大的不明真相的修者民眾,在還有辦法的情況下,是不願意輕易的離開這片萬年以來代表榮耀的土地。
畢竟他們也知道,無雙就算再差,卻是個有規矩的地方,倘若離開了這片土地,去到別處接受叢林法則,對於低修為的人來說,挑戰太大了,客死異鄉的幾率很高……
天色完全暗下的時候,張夜結束了巡視,進入了這個城中最大最豪華的一間酒肆。
內中各種藥香伴隨著酒氣,人流絡繹。果然,再亂的背景下,都難不到這群富豪貴族的。
如今的張夜不在糊塗,明白了這個道理,其實所謂的亂世,僅僅是對底層的人有傷害。而少數依附族群的富豪和貴族,是風平浪靜的。他們有強大的財力,也就造就了自身修為強大,就算真的無雙界亂了,以他們的實力和財力,向任何地方投靠都不是難事。
“這位爺要什麼?”雖然見張夜穿得破舊,並且髒兮兮的樣子,跑堂的小廝也不敢大意,小心的詢問。
這算是張夜這生第一次鋪張的享受,點了一壺最好的藥酒,其他什麼也不要。
這種上等酒,以高品名貴藥材煉製後,果然不是一般酒可以比擬的,那簡直是一種雨露甘泉,順滑無比,回味無窮,僅僅喝一杯,感覺整個人煥然一新,能夠洗去所有的風塵勞累。
一邊喝酒,張夜一邊集中耳力,傾聽周圍所有聲音。
隻聽遠處的一個酒桌上,一個豪邁的大胡子模樣的人道:“張夜駕臨兩河行省後,看似形勢有了好轉。哎,隻是天公不作美,也不知道無雙中部出了什麼變故,像是有什麼妖獸在地下吞噬咱們的靈氣。天地異像,越來越嚴重了。”
說話的這個家夥不知道什麼身份,但是張夜一感應,居然是個金丹後期修為。
另外一個同樣的是金丹修為的身穿道衣的家夥道:“是啊,也不知道張夜能否扛住這一劫,聽說張夜首戰大捷之後,進行了長達半年的調兵遣將,以六萬多分神修為的強悍軍陣,徹底包圍了塘沽冰川整個地界,但是就此一月過去,遲遲不見動靜。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不知道,是不是張夜遇到了什麼難題,怎麼忽然就慫了?”
另外一個低修為,像個紈絝子弟的家夥道,“我說你們別亂猜。據族裏的高明人士爆料說,張夜不容易。你們這些什麼也不懂的草包,真以為張夜出征,是在和土匪作戰?”
“哪是和誰作戰呢?”其餘人紛紛好奇的追問。
那個紈絝子弟道:“所以說,你們全是草包白癡。真正的戰鬥不在前線,而在朝中。倘若連張夜出征,是在和殿帥府、外相府暗戰都看不出來,你們還混個屁啊。真以為黃石都督所部全軍覆沒,是輸在敵人手上嗎?錯了,說來黃石大人年輕時候,也是一號狠人,任兩河行省城防營期間,剿匪那是威風八麵,何嚐遇過難題,正因為軍功,他才升任無雙城衛提督的。可惜了,黃石大人是個好將領,卻不懂做官,不懂兩河地界到底誰說了算,在軍令不通,後勤支持不足的時候,貪功冒進,急於決戰,這才有了兩河陣前的慘敗。”
“可老子還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群金丹修為的渾人紛紛叫罵起來。
紈絝子弟搖頭晃腦的道:“本公子是告訴你們,要對相爺有信心。夜相早已經掌控了局麵,之所以遲遲不與之決戰,圍而不攻,其實是張夜在打另外一場站。因為朝中局勢撲朔迷離,才是夜相真正擔心的東西,你們試想,倘若朝中局勢進一步穩定,無後顧之憂了,就可以用六萬軍陣圍困,同時調來龍衛營決戰,一舉解決掉中部之匪患。”
一個家夥道:“有道理。龍衛營就是咱們大無雙的定海神針,當初張夜帶領龍衛營,於北燕之地,就連不敗巨頭簡星和寂驚雲也不怕,又何況是區區土匪,哎,果然,打任何戰爭,就怕後方不穩定啊,否則倘若是龍衛全員,在我大無雙之至寶八荒飛龍槍的配合下出陣,那是誰也無需顧忌的。”
一個家夥又問道:“那以公子來看,朝中的較量,誰的贏麵大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