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習習的馬路邊,關邈對著垃圾桶吐了半,剛才吃的東西也報銷的差不多了,可胃裏還是有種灼燒福〔……??@*……
“我還是送你去醫院看看吧!”李萍實在有些不放心,把礦泉水和餐巾紙遞給了關邈。
“哪那麼嬌氣!”關邈用水漱了漱口,把自己眼角的淚花也擦了擦,“讓醫生嘲笑我的暴飲暴食嗎?”
“你呀,就是對自己要求太高了!”李萍拉著關邈在河灘邊的休閑椅上坐了下來,身後就是iaia了。
“不是要求高,應該是屬於責任心比較重的那一類吧!”關邈屈著雙膝坐在了李萍的身邊,“我覺得自己對父母有種義務,他們給了我幸福的童年生活,讓我無憂無慮的成長,我就應該給他們一個安樂的晚年,所以我一直很用功。對自己的第一份工作也很用心,即使做模特很辛苦我也嚴格的按照貝妮的要求去做,因為我知道我隻有靠自己的努力才完成自己的承諾!”
關邈無力的把下巴杵在了自己的膝蓋上,“我真的沒有想到我會永遠這樣的一份婚姻,我以為我像父母一樣找個弄堂裏男生談場簡單的戀愛,然後就可以過著和父母一樣簡單平靜的生活,我要求的真的不多,隻要他能好好的珍惜我,願意牽著我的手一起奮鬥就好了!”
李萍知道關邈的都是真心話,她還記得剛認識她的時候她的努力和拚搏,她絕對不是那種想沾染富貴的女人。
“現在想想這一切都像夢一樣的不真實,自己竟然成了陸太太!”關邈的眼角滑下了晶瑩,“我承認我恨過他,因為他搶走了我所有的美好,我也承認我想逃離過他,因為他根本不是我夢裏想要的那個人。可現在的我真的徹底被他給打敗了,我逃不掉也恨不起,我的心裏全是他,他已經成了我的全部,他已經成了我生的主宰,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關邈痛苦的嗚咽了起來,“他怎麼可以和別的女人那樣,他怎麼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忽略掉我的存在!嗚嗚——”
“邈邈——”李萍疼惜把關邈擁抱在了懷裏,女人有時候哭一哭不是什麼壞事,發泄一下會減輕很多的痛苦。
“我真的不介意,不介意他失明,不介意他亂發脾氣,我覺得時間會讓他知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可他連個解釋都沒有,連我的名字都沒有叫,他根本就不覺得需要和我些什麼,那我到底算什麼?我一次次不顧一切的去尋找他,難道這就是他給我的回報嗎?”
“關邈,對於陸風行這樣的男人有時候鳥依人一些會更適合他的需要!”李萍輕聲的安慰著,“你知道的,他絕對不是一個一般的人,他內心的那種不容踐踏的自尊心也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但他就是那樣真實的存在著。有時候你覺得是在照顧他,可往往你的好心就成了對他的侮辱!”
其實,李萍和唐舒探討過陸風行和關邈的事情,兩個人都太獨立了,陸風行是一貫的強勢,關邈是嚴格要求自食其力的現代獨立女人,這其中的矛盾是顯而易見的。
陸風行沒有失明的時候他可以都讓著女人,給她自由發揮空間。可現在,當一種缺陷真的產生的時候,這樣的空間會讓男人覺得壓抑,而女饒照顧更會讓他覺得自己的無能。那種心底的較量其實從來都沒有根除過,所以很多時候大家都會強調夫妻雙方的互補性,就是想避免掉這樣的矛盾。
“是,我承認我沒有立刻把失明的事情告訴他是我不對,可我也是希望他能有個接受的過程。當時他腿部的恢複才是最重要的,我不可以讓他連自己腿都保不住吧!”關邈真的覺得自己委屈。
“我沒有把兒子失蹤的消息告訴他,是因為發生的太突然了,我不想麵對這麼一大家子表現的像個不能扛事的婦人,隻有痛哭著暈過去的份兒。他眼睛失明是個事實,他幫不了什麼忙,隻會跟著著急,我會因為他的情緒分心,我會不自覺的考慮到要照顧他的感受,我隻是希望自己可以集中精力早點找到孩子,我的苦衷有誰理解過!就算是我忽略了他的感受,可我沒有壞心的,他句不能理解一下嗎?”
唉——
李萍長歎一聲從包裏掏出了餐巾紙,看這個流淚的速度估計這一包也會很快用完的。
李萍沒有再什麼實質性的話,她知道所有的勸慰都是徒勞的。夫妻對彼茨了解是最細微的,她和唐舒能想明白的相信關邈也是清楚的,隻是的時候簡單,可真的要到現實生活中去處理這些就不是那麼輕鬆的事情了。
女人隻是需要這樣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她隻要默默的陪著就好了。記得關邈以前對雜草下過一個定義,頑強的生命力是沒有誰可以摧毀的,隻要還有呼吸的機會,她就會努力的微笑,就會讓自己的生活充滿陽光的溫暖。
這就是李萍認識的關邈,從來沒有放棄對生活的熱愛,竟然是她人走到哪裏就把這樣的熱情帶到了哪裏,就連那麼冷性格的陸少也被感染了不少。
李萍把關邈從椅子上拉了起來,“走吧,我們去粥鋪坐坐,你那個胃還是需要來點關懷的!”
“我沒有胃口!”關邈好像從椅子上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沒胃口也要吃點,都不是孩子了,身體可是自己的!”李萍知道關邈是不會徹底放棄自己的理智的。
果然,關邈長籲了口氣還是捂著自己的胃站了起來,“你還是先陪我去買點胃藥吧,咱不能拿別饒錯誤懲罰自己不是?”
“終於聰明了!”李萍捏了捏關邈的鼻子,心裏有零安慰。
吐了個徹底,哭了個盡興,關邈還真有種重生的感覺,挽著李萍的胳膊,迎著細細的夜風又露出了她固有的笑臉。
微笑,必須要微笑,你給生活微笑,生活才會給你微笑,這是媽媽從就教會給關邈的道理,所以不論遇到什麼,不論多麼狗血,她始終都心懷著希望沒有忘記過微笑。
嗡嗡嗡——
關邈和李萍從藥店出來就接到了越洋電話,看著溫澤宗的名字關邈的鼻子有些泛酸。
“瘟神,是不是時間定了通知我呢!”關邈用力的做了個深呼吸摁下了接聽鍵。
“咱這妮子就是聰明,哥哥還沒張口你就料事如神了!”溫澤宗慣有的痞調響在了耳邊,關邈忽然特別懷念這樣的感覺,總是沒心沒肺的瞎鬧著,好像永遠都沒有愁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