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刀疤青年目光望到了寧國的身上,見他身上並無異樣,便已相信了八分。
“我不管什麼原因,我的族人隻能我自己處置。”刀疤青年冰冷出聲,雙手蝶飛,一連拍飛了三名幹屍,把他們重重地鑲嵌在了大地之中,讓他們一時之間無法動彈。
這是一種霸道,也是一種宣誓。
蒙麵少女靜靜地看了他一眼,眸中的神色一陣變幻,輕聲道:“你有他的一絲風姿,可是你永遠比不上他。”
“他是誰?為何你證道還化不去心中的執念嗎?”那個刀疤青年大聲質問道。
“證道強者也無法真正地遊戲人間,把天地當做棋盤肆意。”蒙麵少女悠悠道,她的一雙眸子望向了遠方,輕聲道:“他是一個傳奇,以前是,現在是,將來還是。”
刀疤青年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一股淩厲的殺機對著他的脖頸處襲來。
他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可惜雙方之間的距離太近了,他根本就躲閃不開。
蒙麵少女的眸子一陣變換,目光所及之處,虛空扭曲,大道秩序重組,把那名刀疤青年拉離了原來的方向。
與此同時,一隻金色的大手帶有氣吞星河之勢狠狠地拍在了寧國的身上,把他拍成了肉泥。
刀疤青年臉色複雜地看著蒙麵少女,最終長歎一聲道:“多謝。”
蒙麵少女冷聲道:“我救你隻是為了自己。”
刀疤青年先是一愣,旋即才明白了她的意思。此時此刻,每一個修士都是幫手,尤其像他這樣的強者,一旦隕落,對於士氣的打擊是巨大的。
“慧心,你在做什麼?”顏如玉怒了,自己已經殺死了數十名幹屍,可是慧心卻采取了守勢。
“這麼多幹屍你能殺完嗎?”慧心淡淡道。
“你想說什麼?”
“等待,等待花開。”慧心的眸子漸漸地亮了起來,漸漸地化為了兩顆星辰,光亮奪目。
一念花開,天下皆敗。
一道道縱橫天地的天劍湧出,化為了無邊的殺機,光耀了九州,帶有一絲無上的氣息,如瀚海波濤一般壓來。
一個個的幹屍無聲地破碎了,圍繞著他們的道則再也無法護衛他們了。
天劍之中蘊含著一股天地之始的磅礴大氣,消磨了他們的道則,磨滅了他們不屈的戰意。
成片成片的幹屍隕落,再也沒有組合。
所有的修士全都驚恐地望著那名少女,強大如顏如玉也做不到這種地步,難道說她遠遠地超過了顏如玉不成?
“這是——?”顏如玉截取了一段道則,旋即臉色大變道:“這是太初的氣息,不是,比之太初還要強大,你的師尊難道是——?”
她已經猜測出來了,普天之下擁有這種氣息的隻有一人,那便是已經合道的太一,太古中的絕世牛人,和自己的父親都曾大戰過。
“太初歸一,想不到她竟然有這樣的本事?”伏龍地師眼中也是閃過了一道驚豔。不是說她比顏如玉強大,而是這種法則可以讓天地歸於原始,以太初的力量歸一。她恰恰克製了幹屍。
“一飛衝天,她有問鼎群雄之姿。”祖庭由衷說道。
“她身上沒有驚世的氣運,可她卻有萬古罕見的天資。”妙玄真人點頭道。
“有一人好久不出現了,不知道她和慧心相比又如何?”崆峒掌教想到了什麼,開口出聲。
“你說誰?”有人問道。
“神女,在上古之中被譽為自她之後,女子無豪傑的心兒。”崆峒掌教認真說道。
“聽說她跟郭明相交莫逆。”祖庭沉聲道。
“是的,她是郭明的義妹,不知道她有沒有闖進那道關卡?”妙玄真人想了一下,才道。
“這麼長時間還不出世,恐怕——。”一名證道者說到這裏,便不再言。
眾人的心緒都不平靜,證道說白了就是把一個有情有義的人變成一個冷血之人,斬斷了七情,磨滅了六欲,對於一個有情有義的少女來說實在太過殘酷。
證道這條路上沒有任何人情可言,充滿了荊棘和滄桑。
一連滅殺了千餘名幹屍,慧心便停了下來,她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濁氣,閉目開始調息。
“慧心,為什麼不一鼓作氣,把這些幹屍全都消滅?”顏如玉質問道。
“顏如玉,你還要隱藏到什麼時候?你手中的磨世輪盤難道就不能讓一切歸於太初嗎?”慧心饒是心態再好,也被顏如玉激怒了。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事情誰都想做,隻是顏如玉做的有些過火了。
顏如玉搖頭道:“磨世輪盤我沒有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