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心正想放言，虛空中突然爆發出了一聲怒吼，一個高階神靈脫離了她的掌控，揮手之間日月無光，江河倒流，乾坤也發生了大規模的移位。
緊接著一聲聲的怒吼傳來，那片天地徹底地被打碎了，什麼都不複存在。
慧心吐血飛退，她的一雙眸子僅僅地盯著最先脫離的九竅石人，眼中充滿了一絲震撼。
九竅石人原本就對人族有著莫大的仇恨，如今九大化身歸一，修為暴增到了不可思議的境地，眸光破萬物，化為了一道永恒的死亡之芒對著慧心的胸口照射而去。
慧心正準備反擊的時候，一個螳螂高階強者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她的身邊，一道逼人的寒光一閃，卻是捅進了慧心的胸膛之中，金色的神血揮灑而下。
“慧心。”祖庭嘶聲喊道。
慧心眸光波動了一下，旋即整個人如夢如幻，在那隻螳螂高階強者的眼中化為了一縷光輝，脫離了應有的狀態，連他的鐮刀也無法鎖定。
下一刻慧心出現了不遠處，笑靨如花，整個人處於不真實的狀態。
“這是什麼神通？”那名螳螂強者大聲質問道。
“太上古經記載的虛幻與真實。”慧心輕輕道。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剛才郭明隕落的那一刻說的話。
“生與死一念之間，虛與實彈指之間。”從他的這句話來看，是不是他也掌握了虛幻和真實的轉化呢。
其實修煉到了最後，什麼道法都是可以轉化的。很少有絕對的唯一，第一本尊掌握虛實法則，可並不代表郭明無法掌握了。
道法修煉到最終的境界都是歸一，化為天道之始。
如果郭明真的掌握的話，那麼剛才他就沒有那麼容易死的呢？難道他隱藏在四周，等待巔峰的一擊？
她的雙眸悄然蒙上了一層金色的聖潔之光，掃視了虛空，很快她便找到了一絲不同，她的目光定格在了不遠處，在她的腦海之中一個白袍青年正盤膝修煉，似乎陷入了無我無他的境地之中。
當她的目光落在那人的身上，那人似有所感，抬起了頭顱，兩道金色的神芒壓來。
“這是什麼法眼？”那名青年不是別人，正是剛才‘隕落’的郭明的道身。
“破妄之眸，看穿虛妄，直指本源。”慧心正色說道。
“如果這樣說的話，豈不是跟天眼差不多了？”郭明驚奇道。
“天眼可以斷生死，入輪回等等諸多奇效，破妄之眸卻是趕不上了。”慧心微微一笑，輕聲道。
“這是太一前輩教給你的還是——？”郭明繼續問道。
“自創。”慧心回答的十分簡潔。
郭明卻是暗自倒吸了一口冷氣，要知道自己為了得到天眼可是九死一生。隨著他達到了逆天師的級別，才真正了解天眼果的珍稀。恐怕普天之下也隻有那一顆了。而慧心卻是能夠福至心靈地修煉成破妄之眸，不得不說她的天資之高，世所罕見。
看到郭明震驚的樣子，慧心卻是悄然一歎道：“當我修煉成破妄之眸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和你有關的場麵。”
“什麼場麵？”郭明心中一沉。
“神女證道失敗，隻因心中一縷執念太重。上天降下了萬世雷劫，不僅轟殺了神女心兒，連她的神女宮上上下下也一概滅殺。”慧心悠悠出聲，有些事情終究是要說出來的，慧心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過今天，她有必要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
郭明全身一顫，眼中露出了一絲掙紮和心痛之色，一縷逆血上衝，張口噴了出來。
慧心瞳孔微縮，她的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指著郭明，想要說出什麼，可終究是沒有問出來。
證道是滅絕人性的，想要證道不僅要有驚世的天資還要有狠辣的雄心。
當年戰尊被所有的人看好。可是他卻堪不破情之一字，差點隕落。由此可以看出證道的艱難。
神女心兒太過高傲，她不允許自己證道失敗。可正是這種執念反而害了她，一旦她堪不破情之一字的話，她就會躁動，一次次地衝擊，一次次地敗退，直到天降雷劫，道消身隕。
神女，那個誌比天高的少女，那個自她之後，女子無豪傑的稱讚，終究化為了雲煙，隨風消散。
郭明對此早有預料，可是真正臨身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