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帝室甲胄,一看就是大方之家。腰間一束紫帶,身上彌漫著盈盈神光,宛如月中仙子。少女言辭懇切,不惜以誓言相勸,從某些方麵來說,引起了郭明的不少好感。
但是好感並不意味著他會聽從對方的勸說,他微微搖了搖頭道:“有些東西不是我不想,就不會發生的。我不想殺人,可是如果有人阻我,那我就不得不殺。”說到這裏,他看著身邊的女子,輕輕撫摸著她的發絲,以一種平靜的口吻說道:“很多人都說她以後會禍亂天下,隻是真正想要殺死她的又有幾人?我想其中的大多數都是為了她的體質而來吧?”
雲霄仙子一怔,鳳目掃視了一圈,嘴唇蠕動著,想要說一些反駁的話,最終還是化為了一聲歎息。周圍人的嘴臉她如何看不透,隻是她就算看透了,又能做什麼呢?
“好一個伶牙俐齒,這世界是有一些齷齪之人。可是天下修士也絕對不都是你想的那樣。”一個身穿古老戰袍的中年大步走來,他的手中提著一柄滴血的神兵。
周圍的修士察覺到那個中年身上的煞氣,一個個臉色微變,匆忙為他讓開了路。
“那是誰啊?身上的煞氣這般重?麵對他,我的靈魂都顫抖不安。”一個修士低聲問道。
“此人據說是上個時代的天才人物,隻是爭雄失敗,做了這座古城的守護者。”
“我觀他身上的煞氣,他至少屠殺了十萬修士,否則根本就不會有那麼濃厚的血氣!”
陸陸續續地,一些古老家族的強者趕來。以他們的修為就算有些忌憚這個中年,可是也不至於連言語也不敢評論。
神兵一指,那個中年沉聲道:“報出你的名諱,我不斬無名之人。”
“上個時代失敗的天才罷了,一邊呆著去!”郭明冷聲喝道。這個中年上來就要斬殺自己,郭明對他自然也沒有好臉色。
郭明的話無疑揭開了那個中年心口的傷疤,曾經他也是高傲的人傑,隻是可惜他碰上了更為強大的絕代強者。大浪淘沙,留下的才是真金。
不管你怎麼天縱奇才,也不管你的血脈如何地曠古絕今,隻要你走不到最後,那就是失敗者。
曾經他心比天高,想要做到萬人敵。隻是可惜--
這麼多年,他苦思冥想,日日吟念靜心的神文,試圖把那個青年的影子從他的腦海中清除,隻是可惜,過去了這麼多年,他依然無法忘懷。
他無法忘記當時那個強者踩在他胸口的場景。
那是一段恥辱,那是一段難以言說的殤!
既然是恥辱,是傷疤,那無疑就是逆鱗。
觸逆鱗者--死。
那個中年體內隱藏百萬年的血氣一下子迸發了,一股滔天的血氣彌漫了整個神城。虛空怒吼,驚濤拍岸,那個中年發出了低低的嘶吼之聲,在他的背後出現了一個個虛影。
那一個個虛影發出了淒厲的慘叫,他們的全身流淌著猩紅的鮮血,白骨森森,或被腰斬,或被斬落了頭顱,或被斷了四肢。
眾人立刻明白這些修士應該是被這名中年以極為殘忍的方式斬殺,他們的靈魂得不到安息,才以這種方式顯化。
不過顯然對這名中年並沒有任何影響,因為他手中的神兵發出了刺目的血光,一下子把那些怨念吸入。
在吸收了那麼多強橫的怨念之後,他手中的神兵更為地妖異和霸道。
他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神兵,對著郭明狠狠地斬去。
“照顧好毒兒。”郭明把毒兒推到了馬伯的身邊,平靜出聲道。
馬伯應了一聲,又回了一句道:“你小心點。”馬伯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有些膽戰心驚,因為此時的那名中年太過可怕了,手中的神兵帶有一種震撼心神的力量,近距離地接觸,他就無端地生出一種莫可匹敵的感覺。
他的心中頓時湧過了一陣悲哀,他也是上個時代的人物,按理說修煉到合道第二個境界已經算不錯的了。可是今天他才發現這遠遠不夠看。
“師姐,你說那個青年能扛住嗎?”雲霄仙子身邊的一名女子開口問道。
“那個青年修為和我相若,都是合道第二個境界。而那個中年已經是合道第四個境界了,但是如果二人真正交戰的話,我覺得那個中年必敗。”雲霄仙子輕聲道。
“為何?那個中年也是從屍山火海中走出來的,底蘊不可謂不深,修為又比那個青年高兩個境界。”雲霄仙子身邊的另外一名女子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直覺,在那個青年的身上我嗅到了一種極度危險的氣息,他一旦爆發出來,在場能夠擋住他的人屈指可數。”雲霄仙子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