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跪在滿是髒水的地上,仰天嘶吼,扔下手裏的仿六四手槍,雙手死死抱住妮妮的軀體,妮妮腦袋上“滾燙”的鮮血,染紅了他白色的T恤......
鼻涕混雜的淚水,沾滿妮妮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他哭得如此無助,作為他兄弟的我,更是如針刺心一般。
我看著木木痛苦無比的臉頰,那種無力感,哭得仿佛被父母丟棄的孩子......
這些場景,我仿佛看到了我自己,有一天,我會不會,也把自己的槍口,對準,心裏那深愛的姑娘......
沒人知道...
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深深喘了幾口粗氣,撿起手槍,和掉落在地上的彈殼兒,拍了拍木木的肩膀,轉身走了。
許多年後,已經娶妻生子的木木,每年這個時間,都會回到他的家鄉,那個一百年,都不會有什麼變化的小村子......
我曾經和他,帶著他虎頭虎腦的幼稚園大班兒的兒子,來過幾次這個村落...
這個村落的村東頭,是一片荒涼的鹽堿地,種不了莊家,土地一片枯黃。
大風一起,漫天黃沙......
每次木木來到這個村子裏,都會帶我們來到這個地方,因為荒涼的鹽堿地上,孤零零的鼓起一座墳墓......
“爸爸...咱們來祭奠的是誰啊??”每次他虎頭虎腦的兒子,都會騎在他脖子上問上一句。
“......這裏住著爸爸的妻子...!”王木木拽著墳墓上的野草,淡淡的說道。
“爸爸的妻子,不是媽媽麼??”他的兒子,皺著可愛的眉頭,不解的問道。
“她是睡在爸爸心裏的妻子...!”木木笑著解釋道。
拽完青草,木木會坐在墳墓旁邊的荒丘上,掏出一副破舊,已經看不出年份的口琴,輕輕吹著,旋律正是那首,早已經讓人們忘卻了的《你是我心愛的姑娘》。
琴聲委婉悠揚...像是敘說一個故事...飄蕩在漫天風沙中。
一座孤墳,一個年過四十的中年男人,一把口琴......
一個幼稚園大班的孩子,一本正經的在墳頭,磕著頭......
每次看到木木,深情的望著孤墳,吹著口琴,看著木木的孩子,我都心如刀絞。
時間真的是水麼?它真的能衝淡一切麼?
我不知道...不過,心理想忘掉的,往往在歲月的沉澱下,越來越清晰......
我們能做的就是埋葬,深深埋在心理......
........
我拿著槍,快速走出了,東海龍宮後門的胡同!!
“吱嘎!!”
猛爺的奔馳SUV,直接停在了我的麵前,哢的一聲,後門打開,旭哥衝我擺擺手,說道:“上車!!”
我兩個箭步竄了上去,李猛一回方向盤,車子直接在胡同不遠處停了下來。
“...木木,處理的??”旭哥抽著煙,歎息一聲,看著車窗外問道。
“恩,殺了...!”我眼睛泛紅,點頭說道。
“...唉,木木其實不用這樣做...有我在...別人不會說什麼...!”旭哥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