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雍正十三年,愛新覺羅,雍正第四子,弘曆,文武全能,順應天命,登基為帝,百廢具興,開創了“康乾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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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中秋,歡飲達旦。大醉,作此篇,兼懷子由。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蘇東坡《水調歌頭》
中秋夜,月圓,人團圓,情難圓
京城內——
明亮的燈火團繞著整個月居,由同曲橋到月居前,四周點綴著淡黃雅致的雛菊,淡淡的花香中另藏著一股沁人的酒香。走進月居,眾書圍繞,讓人不禁有種置身世外的錯覺,仰頭往上看,栩栩如生的滿月圖雕刻在樓頂,又讓人出現置身雲頂的幻覺,也因月居奇特的樓閣設計,眾多文人雅士每逢中秋夜紛紛到此地一聚,但誰又不是為了名而來的呢?
在月居內最偏僻的角落,由於燈火略暗,誰也看不清那人的臉,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人的來意絕不是那麼簡單。
“小……,公子,快回府吧,老爺會發現的!”唯唯諾諾的語氣中有著些許的哭腔。
“若兮,放心,今天是中秋,爹會體諒的”平靜的話語中沒有一絲驚慌。
突然那“公子”似乎感到一股炙熱的視線正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看,轉過頭直視著那人,是個女子,美若天仙的女子!
仿佛意識到她的目光,那女子招來小二,小聲的說了幾句話,含笑的望著自己。
“若兮,現在的我很俊俏嗎?”那“公子”挑眉笑問道,話語中沒了先前的平靜,多了絲疑惑。
被喚為若兮的奴仆,經這麼一問,摸不著頭腦,隻能迎合“是很俊俏。”壓低了音量“小姐本來就很美,雖化成男裝,還是那麼賞心悅目,南宮少爺不是還笑小姐根本不像將門之後嗎?”
是啊,誰又相信香雪海是名將香以循的女兒,爹在沙場上衝鋒獻陣,有著無法洗去的血腥氣,怎會生出如花柔似水的女兒呢?
香雪海輕笑出聲,唇溝若隱若現。
“公子?”望著主子無緣無故的笑,身為奴婢的若兮更加理不清了。
“公子,酒來了,陳年的紅釀!請慢用”小兒小心翼翼的把酒端上桌,不敢正眼看那香雪海,生怕得罪掌櫃的朋友。
“等一下,小二,這酒……?”香雪海望著酒,十分困惑。
“哦,這位公子,這酒是我家掌櫃吩咐我端來給你的。”小二頓時迷迷糊糊,這公子不是掌櫃的朋友嗎?
“你家掌櫃?”香雪海循著小二的視線,凝視著剛才那女子。
自己認識她嗎?香雪海犯了嘀咕,在腦海搜索著關於眼前女子的信息。
知道眼前的公子不是掌櫃的朋友,不禁鬆了一口氣,抬頭正視著“公子,若沒事,我……..”乍看那公子的容貌,小二驚呆了,把該說的話全吞下去了,世上怎會有如此美麗,不,俊俏的美男子!
香雪海頓悟,那女子自己根本沒見過,這,為什麼?“小二,你家掌櫃叫什麼?”
柔柔的嗓音驅散了小二的呆滯,“我家掌櫃姓月,單名一個下。”或許掌櫃看上了這個公子,小二在心裏暗想。
“月…….下。”香雪海反複的默念著這個名字,心一下寬敞了,給自己倒了杯女兒紅,看著近處的女子,默念著:
“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
仍憐故鄉水,萬裏送行舟。”
近處的女子一驚,隨即又從容且悠閑的拿起酒杯對著自己晃了晃。
香雪海微愣了一下,又回過神,神色自然的一仰而盡,頓時想大讚聲“好酒!香醇而味甘,味甘而綿長,綿長而微辣,氣味芬芳,有著糯米的陳香,紅果成熟的汁香,色澤透亮鮮豔,不愧是陳年的佳釀!”但仍按奈住,實在猜不透這送酒人的心思啊!
月下望著眼前的公子,明白他心中的疑慮,但自己又何嚐不是。
從月居在京城立足之日起,進月居的人各色各樣,但每一個不是為了名和金錢而來,或為自己的容貌慕名而來,眼前的男子卻坐在這偏僻的角落,獨坐看景,與門口那些阿諛奉承的顯貴,差別如天地,但他又為何而來呢?
念及此,月下又疑又喜,疑,他為何來月居?喜,他是個正直的君子。
微弱的燈火下,月下淡笑的望著讓自己傾心的男子,他,如他的性格般另人賞心悅目,殘留有酒的雙唇在燈火下微微閃著光,另人有一親芳澤的欲望,月下皺了皺眉,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可笑,想把這種想法拋到腦後。忽然捕捉到那男子唇邊的笑,忙低下頭,紅暈染上了雙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