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下起了小雨,隱糜、沉溺,這小雨已經連續下了三天了.原本就是在這荒涼凋敝的西域萬古大山中,再加上這連日來的連綿小雨,確實讓人的心緒頗為煩躁.
這西域的萬古窟桑卻好似那般的無窮無盡,林峰三人已經是在這窟桑裏麵日夜兼程,卻還是見不到一個魔教中人的影子,久而久之,林峰與李洵兩人都顯得有點疲倦了.倒是一直走在前麵的聶北雄卻沒有半點的怨言,一直欣然的往前走著,也沒有半點的不適與煩躁.
終於李洵不耐煩地對著聶北雄怒吼道:"喂!死老家夥,你帶著我們師兄弟兩在這窟桑裏麵整整行走了三天了,怎麼一個鬼影子都沒有看到,你要是耽誤了我們的正事,我跟你沒完!"
聶北雄一聽李洵居然敢罵他是"老家夥",頓時怒氣就上來了,幾十年來根本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沒想到今天倒被軒轅門的人給這般損了,他恨不得把李洵大卸八塊,也怒道:"你相信我的話就跟來,不相信我的話就趁早離開,免得到時候發生不悅的事."
李洵譏笑道:"老實說我還是真的不太相信你們這些魔教中人."
聶北雄頓時又怒了,額頭上青筋暴起,道:"老夫騙你做甚?以你們師兄弟兩人的修為再加上你們手中的那兩柄神劍,你還怕什麼?"
李洵以陣疑惑,連忙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師兄弟手中這兩把是上古神兵?"
聶北雄大笑一番,道:別以為就你們師傅張清雲那死老頭子知道這些事,老夫活了這把年紀,這點小秘密都不知道的話,那我豈不是活得太悲哀了麼?"
"少在那自吹自擂,真的知道的話,那就說出來這兩把劍的出處跟劍名."李洵依然用懷疑的口氣道.
"哼!"聶北雄不屑的哼了一聲,然後一臉邪意的道:"林大俠手上的那把是千年以前黃帝造鑄的‘天邪神劍’,你這一把嘛----”說到這裏他又故意停頓了一下,又道:“你這一把大概就是你師傅張清雲那老頭的師傅子虛的‘驅魔劍’吧!”
李洵頓時啞然,末了又譏諷道:“既然我這是驅魔劍,你這個無惡不赦的大魔頭就沒有感到一絲的害怕麼?”
哼!有本事你就盡管來驅我這個魔就是了,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聶北雄冷冷地道。
“你-----”李洵頓時被聶北雄激得無話可說。
“師弟,不可用這樣得口氣跟前輩說話。”林峰終於出來發話了,這個時候他實在是不願意再跟聶北雄起什麼衝突。
“嗬!還是你大師兄城府深一些,像你這樣心浮氣燥根本是不可能成什麼大事的,就算你的修為再高也是枉然!”聶北雄對著李洵說完,獨自向前走去了。
“你----”李洵又沒了言語來反駁,頓時臉漲得通紅,真恨不能跟這老家夥好好的幹一場。
“師弟,在這個時候我們不應該跟他翻臉,畢竟救昊兒我們還要依靠著他。你就忍著點吧!”林峰勸道。
李洵想到了自己那還在魔教中的兒子,頓時又是滿臉的焦慮,片刻之候便不再說話了。
窟桑的深處,刺骨的冷風肆意的吹來,頓時間在這陰暗的萬古大山中傳來了如妖魔的咆哮聲,這聲音淒厲寒切,聽來不由讓人覺得全身發毛,顫抖不止。
“嗚!”在這時,無數的陰影在狂亂的舞動著,好似有著萬千的骷髏揮舞著那蒼白的枯手,對著林峰呼嘯而來,片刻之後這萬古大山間立即變得詭異莫測。
“小心了!這是蓧筌魔頭使的幻象妖術,你倆千萬不可以分心,隻要緊跟在我的身後,什麼都不亂想就會沒有事了。”聶北雄叮囑道。三十年前他率領的血木堂與蓧筌魔頭大站時就是被他這幻象妖術一下子就消滅了他的數十位得力手下,其厲害的程度簡直是不言而喻的。
林峰定睛向四周看了一眼,隻間那些骷髏在瞬間好似變成了個個含羞微笑的女子在那嫵媚的扭動這那如蛇腰一般的身子,披著一頭秀麗的長發慢慢的向這邊走來,讓人無不為之心動。
片刻之後林峰才回過神來,暗自想自己剛才肯定是中那那種幻想之術的侵蝕,大喊一聲:“妖孽!”天邪神劍豁然處鞘,在這陰深的窟桑間泛出一陣耀眼的光芒。
“哈哈!想不到張清雲的弟子果然有兩下子,居然可以不受我的幻象影術的幹擾,看來中原實在是人才輩出呀!”一個詭異的聲音從天際邊傳來,是那樣的猙獰可怖。
“妖孽!有膽量的話就現身出來跟我師兄弟兩一決雌雄,何必畏畏縮縮的。”李洵對著蒼天大喊道。
“蕕筌老妖,三十年前的那筆舊帳今日我要跟你好好的算一下了。”聶北雄聽到那個從遠處飄來的聲音頓時激動不已。祥和的麵容也立即變的猙獰無比。
“嗬!隨便你門怎麼說好了,我就在你的長生堂等著你門大駕光臨呀!”這聲音頓時間慢慢的遠去,直至再也無法聽見。
"哎!這是那蕕筌老怪使的妖術,他人都沒有來卻把我們弄得夠嗆了,開來你們要想吧那個小孩子給救處來的希望是越來越渺茫了呀!"聶北雄感歎道.
"什麼?你說他人沒有來?那剛才那人是誰?"李洵疑惑地問道.
聶北雄驚歎一番,道:"虧你還是張清雲座下的弟子呢.這個都不知道,那是他用幻想之術傳來的音!"
李洵沉默片刻,仰頭望了望蒼天,道:"無論如何,我都是要一試的,就算命喪於此,我也就隻能認命了!"說後,眼中浮起了一絲深深的恨意.
"師弟不必著急,事情總有辦法解決的我相信昊兒現在會是安然無事的,你不要過於牽掛了."其實說到這裏,林峰又何嚐不是如此呢?李昊早在五歲的時候他就替師弟寄養了,可以說算是如骨肉一般的疼愛他,可如今他卻落如魔人之手,叫他如何能不擔心?
也許,這個世間就是如此得吧!深情的心緒始終是那樣的脆弱與軟弱.
"好了!我們就按蕕荃老怪說的那樣,直接闖進長生堂."聶北雄興奮的說道.一想到三十年的血海深仇,他不禁咬牙切齒恨不得立馬衝進魔教跟蕕荃老怪大戰一場,以血洗當年的恥辱.
"他那樣說,我們就要那樣做嗎?那豈不是被他牽著鼻子都了?"李洵一臉不悅的道.
"你就少在那裏擺架子了吧!這裏不是中原,你以為還可以用你'軒轅二俠'的大名來壓倒一切嗎?現在隻要能把你兒子救出來,那就是莫大的幸運了,還在這裏耍個性.老夫早說了你不是幹大事的料!"聶北雄狠狠地打擊道.
李洵頓時又沒有了言語,在這短短的一天之內,自己被眼前這個老頭子損得一無是處,要不是為了救昊兒,他早就會跟聶北雄這老家夥翻臉了.
"算了,師弟,就相信前輩吧,我想他沒有必要欺騙我們."林峰又奉勸道.沉著冷靜的他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那樣的從容不迫,這才是真正的俠士.
李洵不語,隻是用略帶殺氣的眼神望了聶北雄一眼,然後馭劍向前飛去.
"師弟,你要去哪裏?"林峰急忙問道.
一個氣憤的聲音從李洵的口中迸發出:"我就不信,沒有這個老家夥我就救不出昊兒來!師兄,你就跟著他去長生堂吧!我先去了,三日後我們在那個野村上會合!"
"師弟......"林峰還想說寫什麼,但他卻止住了,因為他知道以李洵的性子,現在是聽不進任何勸告的了,隻好哀歎一聲,目送著李洵遠去.
"哎!此人不聽我的奉勸,必將會吃大虧,算了,是他自己就是那樣的性子,也罷了!"聶北雄感慨道.
林峰一聽這話,趕緊穩道:"前輩此話是何意?"
聶北雄鄒眉道:"如今的魔教已經是勢力大增,當是你們軒轅門之中的那個叛徒秦剛一個人就是極其的難以對付了,再加上其他的三大護法等眾多魔教高手,你師弟李洵那個急性子,修為既沒有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又對這裏的地形不熟悉,恐怕他這一去是凶多吉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