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安怔了怔,然後屈起胳膊擋住了眼睛。
可笑,竟然出現了幻覺。
竟然想起三年前,那個女人在家等他的模樣
那個時候他剛接任華天不久,很多事情都處理不當,每天都精疲力竭,很晚才能回家休息。而不管多晚,她總會等著他。
那次是他上任後第一次召開董事會,回家的時候也很疲憊,像現在這樣直接在沙發山躺倒,然後江素昕就問他“累了?”
他沒有和她說話,她卻主動走過來,蹲在他身邊,為他輕輕按揉著太陽穴。
本來他是下意識要抬手想打掉她的手,可她的手太過溫暖,力道太過溫柔。他舉在半空的手又落回去,沒有說話,任由她按摩著,然後不知道怎麼就睡過去了。
秦子安睜開眼,看著空白的天花板,想起那天她和那個男人去挑戒指的模樣,想起顧媚兒開玩笑似的說的話。
“你當做垃圾隨意丟的東西可有人當做寶貝呢!”
“昕昕是真的很喜歡這款戒指呢,就像她很期待他們的婚禮一樣。”
忽然有些心悸,秦子安皺著眉坐起來,壓下心裏湧上來的各種各樣的不舒服的感覺,陌生的讓他害怕。
他走進浴室,扯掉自己的衣服,站在花灑下,任由冷水澆濕全身。
秦子安回國的時候,是程可和另外一個人去接的機。
“回公司嗎?”程可問:“要不你今天回家休息吧,應付雷鳴那幾個老股東估計你累夠嗆吧,看你那臉色差的。”
秦子安把頭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回公司。”
程可嫌棄的側頭看了他一眼,這男人什麼破性子,他可是為他著想好嗎!
電梯到了26樓,江素昕一看見秦子安回來,趕緊站起來迎接,作為助理,這些禮儀是最基本的。秦子安卻一眼都沒有看她,直接進了辦公室,開始著手處理最近幾天積攢下來的項目和文件。
江素昕繼續坐下來,做自己該做的事。
偶爾給他送杯咖啡進去。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程可上來了,見到她還是愉快的打招呼,江素昕不予理會。
程可幽怨了一下,說:“兩杯咖啡,謝謝。”
江素昕這就不能不理會了。
煮好咖啡送進去的時候,程可正坐在總裁辦公室的真皮沙發裏嘰嘰喳喳的不知道說著什麼,秦子安兩耳不聞窗外事,見怪不怪了,照做自己手裏的事。
程可說:“哎,哎,小助理,作為一個助理,適時總裁休息也是工作之一,你看boss這拚命三郎的模樣,萬一累垮了,你讓華天幾百名員工喝西北風去呀?”
江素昕心道,這也怪我?
她應付的是了一聲,也沒有多說,轉身離開。
秦子安抬起眼皮掃了眼程可,後者立馬噤聲。
噤聲不到一分鍾又開口:“不是我說,你這臉色可真的不太好,白的跟見不得光一樣。”
剛走到門口的江素昕聽見這句話,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
然後迅速閉嘴。
她可以感受到秦子安的目光在他身後逡巡。
周日的時候,江素昕睡了會兒懶覺,八點多才起床洗漱。
剛準備好早餐,手機響起來了。
是秦子安。
她愣了愣,然後接起,那邊卻是程可。
“喲!早安啊!小助理。”程可的聲音向來充滿活力。
江素昕奇怪的看了看來電顯示,的確是秦子安沒錯啊,於是她開口:“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什麼事,當然是公事啦!”程可一本正經,自從他揣摩出江素昕的心理,就總能把各種各樣莫名其妙的事扯到公事的範疇裏來。
“xxx臨盛區西街xxx號,馬上過來。”
他報了一串地址。
江素昕心裏有不好的預感,她問:“那裏是?”
“你上司住的地方。”
果然。
“有什麼事嗎?”她含蓄的拒絕:“今天是周日。”
她聽見程可笑了笑:“周日怎麼了,你是助理啊,工作日的時候是公司助理,休息日的時候就是私人助理。”
江素昕驚訝不已:“我怎麼不知道,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
私人助理?
她完全不想勝任這個職位。
程可的聲音很官方:“那你怎麼不自己去問啊,當初不說了嗎,輔佐總裁的一切事務。餘曼當初在的時候,也是兩頭不誤啊,不然你以為你拿那麼高工資是為什麼,啊,說起來餘曼,還真有點想念她。我們餘曼雖然隻會泡速溶咖啡,但是泡的一手好速溶咖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