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趙總就帶我去了喝茶的地方。飯桌自然有人收拾。
沙發是真皮的,靠背很高,坐上去就跟看不見人似的。麵前的茶幾是用一個大木頭疙瘩做得,雕刻精致,上麵高高低低的,小橋流水一樣,層層疊疊,有溝壑也有平坦。一套高檔的功夫茶茶具,恰到好處的擺放在不同的地方。趙總說:“彤彤,你煮點咖啡我們喝吧。你可要親自動手奧。”
他很溫和的看著我,有長輩的慈祥。他問我:“你家裏都有什麼人?”
“我沒有兄弟,也沒有姐們,是獨生子。父親和母親,在家務農。他們一輩子也沒有走出過大山。”我沒加思索的張口回答。
他又問:“現在的農村可比以前好混多了。家裏的收入還可以吧?”
“就那幾分薄地,種什麼都不值錢,不餓肚子就不錯了。”
他說:“會好起來的。我也是農村長大的。你隻要努力,前途錯不了。”
這時,彤彤端來了咖啡,還把一碟冰糖放在了茶幾上,我第一次喝這玩意,可是,還得裝做喝過的樣子,不能讓他們看不起我。不就是咖啡麼,有什麼稀奇的。於是,我端起來就喝。彤彤在我的後邊推了我一下,說:“還是放點冰塊吧。”
我根本就沒有理她,端起來以後,才發現杯子裏還有一個小勺,我就用小勺在杯子裏攪了攪,張開嘴喝了一口。這下可把我嗆著了,又苦又澀,什麼玩意,可是,看到趙總那麼沉著那麼熟練地攪著,我還是咬了咬牙咽進了肚子裏。
趙總抬起頭,說:“別著急,放點冰塊進去就好喝多了。”
我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我喜歡這樣喝,放糖就沒有滋味了。”
趙總輕輕地搖了下頭,說:“我還有事需要處理,先回房間了。”於是,就端著咖啡走了。我站起來,想說點什麼感謝的話,可是,他卻頭也沒回。
我愣愣的站著,趙彤彤過來說:“坐下吧,我爸他還要工作。”
我說:“都這個時候了,還工作啊?”
“嗯,老總也不是那麼容易當的。”
趙彤彤和我麵對麵的坐下,還真得是無話可說。於是,氣氛有些尷尬起來。我喝著比中藥都苦的咖啡,心想,待在這裏還不如趕快的走,不憋死也得難受死。於是,我就說:“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趙彤彤說:“把這杯咖啡喝完再走吧,來,放點糖。”
我一直手端杯,一隻手擺動著:“不用不用,我已經習慣這樣了。”
她看著我皺著眉頭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說:“我都替你難受,就跟喝藥似得。”
我欠了下身子,說:“這你就不懂了,慢慢的品才能入心入肺,才能感覺到有滋有味。”
我裝的挺像,不知她是沒有看出破綻還是不願意揭穿我,就說:“你非要回去啊?”
我把杯子裏的咖啡喝完,然後把杯子放在茶幾上說:“嗯,再晚我也得走。”
忽然,我手機響了,我一聽是馮軍,他咋呼道:“兄弟,你怎樣了?被美女擄去挺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