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驚嚇已經過去,豔豔也不再吵吵,安然的睡著了。病房內恢複了原來的寂靜,當我上小床睡覺的時候,彤彤示意我過去,我就走到了她的床前。
她說:“就在這裏坐會兒吧。”
我坐在一個矮凳上,正好看著她的臉。她除了腿部骨折以外,其他也有受傷的地方,但都經過了包紮或抹了藥,已無大礙。她的臉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有點慘白,但基本跟以前的狀況差不多了。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短,也在一塊待過,可是,這麼近距離的看著她還真是第一次。她的一張瓜子臉上沒有一點瑕疵,光滑而又潔淨,且彈性十足。眼睛又黑又大,深邃而又明亮。她見我這樣凝視著她,有些羞怯地說:“這樣看著我幹嘛,不認識了?”
我沒說什麼,但眼睛也沒有離開。
這時,她又問道:“你都不如我大,怎麼還敢冒充是我哥哥?”
“當時不是情況緊急麼,沒有親屬簽字不給做手術。”
“你就沒想會不會出現嚴重後果,到時候您你能負起責任嗎?”
我搖頭道:“沒有。就像你跳進大海的時候,我跳下去救你一樣,來不及想那麼多。”
她伸出手放在我的手心裏,說道:“咱們倆三番五次的相遇,都是在我最危急的時候你就出現,不能不說是命中注定啊。”
我笑著:“有緣千裏來相會麼,真是有緣。不然,也不會認識你這樣美貌如花的大小姐啊。”
過了好久,她又問我:“你對未來怎麼打算?”
我低頭說:“就是打工唄,漂泊不定。就是有想法也實現不了啊。各方麵都有製約。”
她好像也沒有跟我談過這麼深刻的問題,她這麼一個家庭富有的女孩想的還挺多,問的也挺多的。她的手繼續放在我的手裏,起初,我就是把手那麼攤開放在床上,慢慢的,我發現我竟然攥住了她的纖纖玉手。握著她的手,我感到有一種很實在的溫暖,柔軟,滑膩,像是在把玩一件寶貝。
她側過頭問道:“你到底多大?哪一年生人?”
“在家裏都是有虛歲的。算起來我是周歲十八,虛歲十九。還有兩個月就過年了,過完年我正好二十歲。”
她感歎道:“這真是一個美好的年齡。我比你大三歲那,論經曆和膽識,你可真像我的哥哥。”
她往日的高傲蕩然無存,跟我說話的口氣和態度,就像是親人在交流。她說:“我是獨生女,從小就被爸爸寵著,到現在也沒有完全的長大。總是感覺這個世界很美好、很和諧,想不到也有險惡和風雨。你能夠沉著應對,可我卻往往是束手無策。依賴性太強,沒有獨立麵對生活的勇氣。”
我說:“因為你的生活環境,好多事情是不需要你考慮的。”
“不如這樣,我也沒有兄弟姐妹的,你就真的當我的大哥吧!”
“我當你的大哥?夠格麼?”
“夠,夠,你太夠格了!”看她那高興勁。好像要從床上跳下來要手舞足蹈似得。
這也不過是一個稱謂,無所謂的。大哥就大哥吧。我欣然同意。
這個時候,我已經攥著她的手在輕輕地揉捏了。這個過程都是在一步一步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完成的。自然,親切,沒有一點扭捏和難為情,很是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