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康站起來。又往我杯子裏倒了一些酒，說：“是這樣，我想以個人的名義請你回‘萬豪歌廳’。”
我把端起來的酒杯又放在桌子上，問：“以你的名義讓我回歌廳，你是在開玩笑吧。”
他說：“不是。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根據前幾天歌廳裏放置的炸藥來看，柳姑娘還是有仇家在找她的麻煩，而且這次來者不善，有被破滅的危險。那次多虧了你提醒了馮軍，不然還不知道會出多大的事情。”
我問：“你自己能做得了主？再說，你讓我回去準備咋安排我？”
“你當經理，我當你的助手。”
我重新端起酒杯，說：“你不用這樣，我也不回去。柳姑娘不是懷疑那炸彈是我放的麼，還說我是勞改分子，我都被派出所弄去詢問過了，我如果不離你們歌廳遠點，很快就會再進去過那失去自由的日子。”
李小康說：“不可能吧。柳經理沒有理由這麼做啊。第一你是替他們坐的大牢，第二，是你先發現了可疑人員打電話告訴的馮軍，她怎麼能懷疑到你的頭上？”
我說：“這就是事實啊，殘酷而又無情的事實。所以，歌廳那邊我是不能再回去了。”
李小康不再說話，小玲也有一絲悲傷掠過臉頰，我說：“你們也不要感到不愉快，有馮軍在，不會出任何問題的。萬一有什麼事情處理不了，還是可以找我的。”
李小康知道再說什麼也無濟於事，他就一直低著頭吃飯到結束，然後就結賬走了。我知道好多事他也是很為難，真正說了算的不是他，就跟當初我在那裏的時候是一樣，好多大事還是要有柳姑娘定奪的。
我又坐了一會兒，就回了姨媽家。我要等著表姐回來，說不定倒騰蘋果次果的事就是我重新站起來的開始。現在各種果汁很流行，大人小孩都喜歡喝，在各種宴會和重要會議上，都擺放著不同品牌不同品種的果汁。隻要有市場，廠家就會抓住機會沒命的生產，那原料供應也必須有保證。所以，我覺得一定能行。
好不容易等到表姐下班回來，我問：“弄次果的事情怎麼樣？”
宋麗說：“我跟那個老板聯係了一下，說正大量購進那，他又給我介紹了原料科的科長，我也聯係過了，他說隻要符合質量要求，有多少要多少。”
我問：“那質量要求是什麼？我們也不懂啊。”
宋麗說：“他們果汁廠離這裏不遠，咱們去看看不就明白了。”
於是，我們立刻打車去了果汁廠。在車上，宋麗給供銷科的黃科長打了個電話，問他在不在，他說沒在工廠。宋麗說有時間坐一坐，吃頓飯。他說沒有必要，怕是今天也回不來，宋麗說改天再聯係。
到了果汁廠門口，見外麵有十幾輛大貨車停在馬路上等待卸貨。我們還沒有走到跟前，就有一股刺鼻的嗆味撲麵而來。隻見車上車下全是蒼蠅，一股股的黃色液體從一個個編織袋裏擠出來，又從車縫裏滴到地上，惡臭難聞。我知道，這裏麵一定是有很多是爛了的，不然，不會從車上流出這麼多的臭水。
我對宋麗說：“這樣的原料加工出來的飲料可怎麼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