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講到這裏,說:“萬沒有想到的是,她會真得把刀子插在了我的身上。當時,我就失去了知覺。”
病房裏安靜著,誰都沒有再說話。徐曉妮吃完以後,也坐在沙發上不說什麼。這種寂靜是揪心的,因為剛剛小玲的講述,讓人震驚,也有種窒息的感覺。一個活生生的人,瞬間就倒在血泊之中,傷人的也是一位瘦弱的姑娘。如果不是事實擺在麵前,誰都不會相信的,隻有在影視劇或文學作品裏才能看到。
許久,徐曉妮才說:“豔豔她也是個姑娘,怎麼會這樣?我們還都以為他跟李小康在談戀愛那,原來並沒有,是人們所說的那種剃頭匠的挑子,一頭熱。”
我說:“就憑豔豔這霸道樣,我是李小康的話都不會願意。”
徐曉妮連連搖頭:“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我也是奔四十的人了,這樣的場景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周健在歌廳的時候,她就在這裏管人事,經驗很是豐富。為人也很誠實,但又不太拘於言笑,可能是跟她所從事的職業有關。
小玲還是用低弱的聲音說:“就在她要捅我的那一瞬間,我知道自己完了,死定了。可能是老天憐憫我,也可能是她沒有太大的力氣,或許是她良心發現,我才躲過了這一劫。不然這個時候我們已經是陰陽相隔了。”
我說:“小玲,你休息一會兒吧,你說的話太多了。幸好現在一切都過去了。有我在你身邊,就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這時,有護士過來換藥,說還有最後一瓶,並說:“病人的身體還很虛弱,千萬不能說太多的話,更不能有情緒上的波動。”
我連忙說:“是,是,一定注意。”
徐曉妮說:“小萬,你就不打算再回歌廳上班呀。”
我說:“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離開。是柳經理另有安排,我有什麼辦法。她也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好,情有可緣。我都能理解。”
徐曉妮也就不再繼續的說什麼了,她過來,說:“小玲睡著了,我來看一會兒吧。”我就站起來走到了一邊。
三天以後,小玲的傷勢已經在漸漸地好轉起來,這天上午,趙總、柳姑娘還有李小康來到了病房,他們在看望了小玲以後,把我叫到了外麵。趙總說:“你跟那個陪護人員說一下,我們去個地方說話怎麼樣?”
李小康開車,直接去了公司一側胡同盡頭的魚餐館。還是原來那個房間,就是趙總多次請我和李主任吃飯的地方。還沒有開始吃飯,趙總就問我:“小萬,你現在在做什麼呢。”
我說:“哪有做什麼?就是吃飽了睡覺,睡醒了吃飯,沒事的時候就去幫芸姐烤燒餅。”
趙總說:“咱們長話短說。你從監獄裏也出來了一段時間了,估計也休息個差不多了,應該回去工作了。”
我問:“去哪裏工作?”
“就是萬豪歌廳啊,還是原來的位置,讓小康做你的助手,他還是以公關部為主。”趙總說。
我搖頭道:“李小康在那裏幹得挺好,我去了也是多餘。我還是當個自由人吧。再說,我早就想回去上班的,也去問過,柳經理始終也沒有給我一個答複。我是勞改分子,也有失萬豪歌廳的形象。”我看見柳姑娘的臉刷的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