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宋麗對小玲說:“你回去吧,今晚我在這裏值班。”
小玲說:“馮軍一會兒就來了,等他來了我再走。”
“怎麼,不放心啊?再怎麼樣我也不會虐待你虎子哥的。”宋麗有一些無奈,也有一點嘲弄。
我對小玲說:“小玲,你就先回去吧。待會兒馮軍來了就讓宋麗走。你坐公交車挺麻煩的。對了,回去先不要把侯澤清單位來人找宋麗的事告訴芸姐,免得她沉不住氣,又弄出什麼亂子來。”
小玲隻好先走了。宋麗把門關上,笑著對我說:“行啊你,都拿我當外人了。小玲還怕我對你照顧不周,怕我虐待你那。”
我說:“你也真是多心。小玲是怕麻煩你,是為你好。你這也看不出來啊。”
宋麗坐在我的床前,用兩隻手插在自己的頭發裏,一會兒又拿出來再把頭發慢慢地梳理好,然後說:“那個送錢和跟你道歉的人還沒有弄清楚是誰,就又遇上了這檔子事。這個芸姐不去鬧就好了,我還想找侯澤清好好落實一下,這一弄,他有了防備,都不能接近他了。”
“你怎麼接近他?用美人計?我跟你說,侯澤清已不是過去的他了,在官場混了這麼些年,又是管食品的,和社會上的各種人物打過交道,你想從他的嘴裏套出事實的真相,怕是吃虧的是你奧。”我不僅擔心她,更重要的是怕她在和侯澤清的周旋中反而被欺騙。
宋麗說:“你也太看不起我了,跟這種人打交道我有的是辦法。對了,你不是有不少在街上混的小兄弟嗎。讓他們打聽一下這個送錢的人到底是誰?”
馮軍中午的時候給我打電話,說範斌來食堂找我。他聽說我在醫院裏,就著急的要到醫院來看我,馮軍問我行不行,我說怎麼不行,就讓他來吧,我順便還了解一下情況。於是我對宋麗說:“有個小兄弟一會兒可能要跟馮軍一塊來,我跟他說說。”
宋麗有些歉疚的說:“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我的錯。那天晚上根本就不該讓他進家門。進了家門也行,不該讓他喝酒。或者是在喝完酒的時候直接送他走,管他死活那。可是,又被他假裝酒醉所蒙騙,還留他在你床上過夜,。你曾經阻攔過,可是,我看他怪可憐的,也就沒忍心。不然,你也不會被他們打成這個樣子。”
我看到宋麗這樣說,從心裏頭還挺感動的,就故作輕鬆的說:“怎麼能怨你那,有可能真的不是侯澤清幹的。說不定我就是個挨揍的料,人家就是看走眼了,非要打我。這都是劫數,是禍躲不過。”
宋麗說:“你倒是能想得開。可是我這心裏卻老是覺得對不住你。”我看到宋麗的眼框裏有淚水在閃動,晶瑩透亮。
這時,門開了,馮軍和範斌來了。馮軍一看宋麗在這裏,把掖在褲兜裏的酒拿出來放到了一邊,還把一個編織袋也放在了一邊。範斌也沒有空著手,水果食品的也是提了不少,他放在桌上就跑到了我的床前:“大哥,是哪個狗娘養的把你弄成這樣,我看他是活夠了,看我不宰了他!”說著,還真的滴下了眼淚。
範斌還真是跟我有感情,看我被打傷傷心成這樣。我過,我也從心裏邊拿他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