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會兒的功夫,宋麗就出來了。她說:“你不早點給我打電話,我都快急死了。”
我問:“怎麼了?”
“姥姥的屋裏人太多了,也太亂。我都有立即回青島的念頭了。可是我媽不讓,說姥姥這麼大年紀了,還不知道能活幾年,能多陪她一天就多陪一天吧。”我們往山上走著,宋麗說。
我說:“也是。其實你姥姥完全可以讓你大舅和二舅輪著養,她這樣獨自一人在一個院子裏,挺孤獨的。”
宋麗說:“好像是我姥姥不願意去,自由和孤獨慣了,再說身子骨也壯實,生活還能自理。她害怕去了舅舅家受約束。”
“看來,這些老人隻要還有一口氣,還能活動,就不願意給孩子們增加負擔。”我感歎著說。
我拉著宋麗的手,一口氣上到了山的半山腰。宋麗大喘著粗氣說:“累死了,就在這裏吧,不能再上了。”
這個冬天幾乎沒有下雪,老人們都說就好像是沒有過冬天一樣,所以,到處都很幹燥。山上的樹木也都幹枯著,除了隱藏在樹叢間的幾株鬆樹以外,看不見多少綠色。我們轉身往山下看去,家家戶戶炊煙嫋嫋,並不時的有一串鞭炮從哪個角落裏響起。站在這裏,也能看得見我們村,就仿佛是在眼前似得。在沸騰了兩天之後,現在都變得沉寂起來了。人們都在家裏忙活著招待客人,或者像我們家一樣,鎖門閉戶的居家走親戚。
由於是登山的緣故,也可能是太陽曬得,宋麗的臉上紅潤而又有一些細密的汗水,有點濕漉漉的。我掏出紙巾,要給宋麗擦一下,可是,她卻接過紙巾自己擦了起來。然後,她敞開外套,說:“也真是的,你說沒有雪的冬天還叫冬天嗎?”
我說:“確實不像是冬天。這個天氣也真是奇怪,有一年會天天的下雪,到過年的時候到處都是皚皚白雪,好像這個世界都變得潔白無暇,帶給人們驚喜和希望。可今年,據說就下了幾場小雪,但隨即也就融化了。”
我們坐在一個朝陽的大石塊上,這麼說著話,身體不禁有些慵懶,很舒服的樣子。宋麗把我的胳膊拿過去放在她的頸項上,依靠在身後的石塊上,眯著眼,享受著這難得的日光浴。
我看到宋麗嫩嫩的臉上有一根幹草屑,就伸出手給她小心的拿了下來,她說:“你弄癢我了,在幹什麼?”
我說:“一根草,我給你拿了下來。”
她說癢,我就在她的臉上撫摸了一會兒,問:“還癢麼?”
她說:“好了,不癢了。”她睜開眼看了看我,說:“這地方真是安靜,適合想問題,也適合談情說愛。”
我問“你在想什麼問題”
她說:“我沒有問題可想,現在腦子裏是一片空白。”
我說:“那就談談情,說說愛。”
“跟誰啊?”宋麗懶洋洋的問。
“當然跟我了。”
“跟你還用談還用說麼?白天晚上都在一起,還有什麼好談好說的?”
宋麗說的對,我們天天在一起,這幾個晚上還睡在一個被窩裏,仔細的想想還真是沒有什麼可說的。表白的話也已經表白過了,雖然還沒有舉行那個隆重的儀式,可是,現在還用的著麼?如果不是正好趕上宋麗不方便,她不早就成了我的人了麼?讚美的話也已經都說過了,就是搜腸刮肚的說出來也是重複,更是顯蒼白和無力。於是,我就想還是靜靜地享受著美人相伴的幸福時刻吧。
想到這裏,我手腕一翻,就把手掌放在了她的脖子上,然後,輕輕地撫摸著,細細的把玩著。她說:“這樣子還挺舒服的,就跟撓癢似得。”
我是在動情動心的細品,到她嘴裏卻成了撓癢癢。心裏不免有點不舒服。可是想到這樣也已經很不錯了,有的人隻是看看還激動的好幾宿睡不著覺,我不但可以近距離的看,還能夠麵對麵的撫摸著她。不光是在穿著衣服的時候可以隨便的放在她的身上,就是不穿衣服的時候我的手都是願意放在哪裏就放在哪裏。我應該感到心滿意足才是。至於上她,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因為她的大姨媽不可能永遠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