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剛出去,接著人就進來了。我一看,原來是表姐的大舅,前麵是表姐的大表哥君山。大舅在後邊猛一推,君山就一個踉蹌跨進了門檻。表姐一看到君山,氣就不打一處來,揚起手就打了君山一個嘴巴。大舅在後邊說:“打,給我狠狠地打!”
表姐就跑到一邊哭泣起來。我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連忙過去安慰表姐。這時,大舅對君山說:“快點給你表妹道歉,不然我就打斷你的腿。你可氣死我了,在外麵作點也就算了,對自己家親戚你也不放過,真是養了一個畜生!”
君山看來還真是害怕大舅,老老實實的走到表姐的跟前,說:“表妹,對不起。我錯了,求你饒恕我的罪過吧。”
後來聽說這個君山雖然在外麵無惡不作,可是,在大舅的麵前還是服服帖帖的,不但孝順,而且還聽話。他對表姐說完這一番話以後,就可憐巴巴地看著表姐,希望表姐能說句原諒他的話。可是,表姐轉向牆壁,連看他一眼都不看。
大舅又在後頭喊了一聲:“跪下!今天你表妹不說饒恕了你的話,就休想起來!”
此刻,我看到君山的臉上真如大舅描述的那樣,臉腮鼔著老高,上嘴唇和下嘴唇離得的很遠,上嘴唇在左邊,下嘴唇在右邊,而且,下巴那裏還包著紗布。看來,那天我打他的時候真是用了很大的力氣,不知不覺就打的稀巴爛了。人在仇恨的時候所用的力是無限量的,是那種爆發的又是不可阻擋的,剛才表姐又在這張早已是傷痕累累的臉上重複了一下,恐怕力量也不會小。這就像是在傷口上撒鹽,其痛苦是可想而知的。
大舅雙手插在腰間,怒視著君山道:“你這個混賬東西,算是把我的老臉丟盡了,我怎麼對得起你的姑姑,又怎麼對得起你的表妹。”說著,就往前一步,在君山的後背上狠狠地揣了一腳。他仍舊怒氣未消的說道:“你答應我多少次要找個工作好好做人的,可是,你就是不改,今天不是你傷害到自己家裏的人,我還狠不下心來這樣管教你,這幸虧是你表妹,如果是別人早把你送公安局去了!快點道歉!”
君山流著淚對表姐說:“表妹,你就開開恩原諒我吧。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說著,就扇起了自己的耳光。
一屋子裏的人,還有跟著來看熱鬧的,都把目光集中在了表姐的身上。可是表姐麵壁而立,就是不回頭也不說話。君山在打了自己幾個耳光之後,也住了手。然後,就直挺挺的在那裏跪著。
屋裏安靜著,安靜的連自己的喘息聲都聽得很清楚。也許是表姐不想再受這樣的折磨,也許是想讓君山快點的消失。她冷冷地說:“你快點走吧,看到你我的心裏就哆嗦。”
大舅聽到表姐的說話聲後,就對君山說:“還不快點滾起來!”
隻見君山在地上起了好幾次才站立起來,他顫悠悠地說:“表妹,謝謝。”說完,就走了出去。大舅也跟在他的後邊走了。看熱鬧的人感覺很不過癮似得也相約著離開了。
表姐還在那裏站著,我過去拉了一下她的衣服,說:“都走了。”
表姐這才轉過身來,好像很疲憊似得坐在了凳子上。她長歎一聲,說:“感覺好像是一場夢。”
爸爸和媽媽關切的問:“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表姐沒有說話,我就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下,氣的我爸差點拍了桌子,大罵道:“真他娘的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