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表姐才認真的考慮她和我之間的關係。
我們的關係在表姐看來,就是平淡似水,有的時候平常、自然,好像生活本應該就是這個樣子,可沒有的時候,又感覺心裏空落落的,似乎是少了點什麼。
剛才聽到姨夫姨媽的話,她才重視起這個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的問題。的確,在這幾年的時間裏,她依賴過我,也曾經為我的成功高興過,為我的失敗悲傷過。特別是在我遇到困難的時候,她都會毫不猶豫的為我排憂解難。感覺就像是自己的親弟弟,血肉相連。
表姐也想到了我對她的那些好,可是,在她看來,也就像是理所當然的一樣。因為也隻是好而已,別的感覺很淡。
在她的心裏,從來沒有認為這是愛,愛情不是這個樣子的。愛情是綻放的花朵,是美妙的音樂,是浪漫的相偎,是月下的傾訴,可是,這些都沒有。
她躺在床上,覺得自己活的很虧。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或者是在心情昂揚的時候,她會俯首貼耳的跟我打情罵俏,甚至還會讓我擁抱親吻,可是,那也是情到深處時的表露,是對寂寞的發泄,是女人的一種無法抵擋的渴望。因為,她正值豆蔻年華,是身心所需要的。但是,來了也就來了,很快也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似得過去了。
她想,萬元虎不懂溫柔,更不懂浪漫,不然,我早就是他的人了。這也不能怪他,因為他所受的教育是有限的,從小的見識也就是那一片土地和山坡,身上至今還留著農民的印記,這不是短時間內就能改變的。他有崛起的雄心,也有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可是,他身上流淌著的還是農民的血液。
於是,她不甘心,她在這種掙紮和煎熬中不能入睡。
第二天老早她就起來了,眼睛紅紅的,姨媽發現後問她:“你哭了?”
她說:“我沒有。”
她起的再早也沒有姨父早,現在姨父又喜歡上了早茶。因為戒了酒,煙也不讓吸的太多,可是,時間還是要打發的,於是,就早早的起床,泡一壺茶水有滋有味的喝著。為此,表姐為他買了一套功夫茶茶具,可是,他用了一次也就不用了,嫌太麻煩。
姨父看著表姐,問:“沒睡好?”
“也沒有。”表姐要進洗漱間,這樣回答。
姨父就又端起茶杯,嘖嘖地喝了起來。等表姐從洗漱間出來,姨父說:“也該睡不著一回了,這麼大了,考慮一下個人問題沒有壞處。你媽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都三歲多了。現在還像是長不大的孩子。”
表姐洗了臉刷了牙,感覺清爽了不少,就說:“我的問題我自然會考慮,不勞你們操心。我媽說李小康好,你說萬元虎好,我現在都弄不清到底誰好了。”
姨父說:“嘿嘿,我有感覺,再怎麼說那個姓李的是個外人,不知根不知底,陌生著那。可虎子就不同了,我早就把他當成自己家裏人了。你就是有火眼金睛,最後也得選擇虎子,不信走著瞧。”
“爸,你就這麼有把握?”
“當然,我是過來人,什麼人可以成為咱們家裏的人,我能感覺得到。”說完,端起杯子一仰頭把杯子裏的茶水喝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