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時間,已經很晚了,我說:“鋼琴也沒人彈了,咱們回去吧。”
表姐沒有言語,卻站起了身。我們走出咖啡屋的時候,大街上似乎已經安靜了許多。天上的圓月升了起來,覆蓋了路燈所發射出來的冷光。走在馬路上,影子拉的很長,當路過一個路燈的時候,會看到馬路上有兩個影子,有時候還會重疊在一起。
不知什麼時候,表姐挎住了我的胳膊,頭也偎在了我的肩頭。我們信馬由韁的往回走著,表姐說:“李小康你覺得將來會跟你一條心麼?”
我說:“他應該不會背叛我,因為從一開始就是我培養了他。”
表姐說:“人都是隨著發展在變化的。如果沒有我的存在,可能會是這個樣子,可是,就怕將來正常的工作,他也會認為你在報複他,是在刁難他,豈不是很糟?”
“我相信他不會把這兩件事情混在一起的。沒有這樣的把握,我也不會請他回來的。”
表姐說:“但願如此吧。”
回到姨媽家裏的時候,姨媽早就睡了,隻有姨父還在那裏看著電視,他問:“外麵熱鬧麼?”
我說:“哪有什麼熱鬧可看。辦燈會或者是放煙花的,肯定都在廣場或公園那邊。這裏找個燈籠都稀罕。”
姨父說:“那還不如在家裏看個電視舒服。虎子,你喝酒了,要不要再喝壺茶?”
我說:“不喝了。在外麵喝了一杯咖啡,早就醒酒了。”
表姐問我:“你還要回去啊?”
我說:“是啊。今天晚上馮軍和範斌都回來了,萬一有點事,我怕那些保安應付不了。”
“不是梁山軍麼,都功夫了得,怎麼還會應付不了啊。在家住一宿,明天早晨再走吧。”
我想我就是在這裏也是睡覺,回去也是睡覺,今天晚上回去的話明天早晨還能晚起一會兒。於是,就說:“還是回去吧,明天早晨走也是走。而且還急急忙忙的。”
表姐就坐在了沙發上不說話了。我想不出我在這裏住下,會有什麼故事發生。可是,想到她嫌我腳臭時的表情和態度,我根本就沒有那種奢望了。因為表姐現在的心情還是處於被攪亂的狀態,雖然她沒有給李小康好臉,也跟他說過不想再見到他,可是,他還是鍥而不舍的來騷擾表姐,那表姐的心能平靜麼?或許在表姐的心裏早已被李小康的舉動所感動也不一定。
表姐沒有當著我的麵說過李小康的好話,但是,也沒有咬牙切齒的罵過他。我知道這是表姐在安慰我,怕我難受、難堪,因為我畢竟已經向表姐表達了我對她的愛,她在沒有真正拒絕我的情況下,還是會顧忌我的感受的。
表姐在沙發上坐著,我就又說道:“表姐,我走了。”
她抬眼看了看我:“走就走唄,還用這麼客氣。”其實,如果表姐此時給我一個暗示,哪怕是眨巴一下眼睛,我都會留下來的。遺憾的是,她沒有。
我和姨父說了再見,就開車往那個歌廳走。剛上路的時候,我有意要去一趟芸姐家的,因為,出來姨媽的小區往右一拐就能到。可是,我看了下時間已經太晚了。這會兒去,又沒有提前打招呼,肯定會嚇芸姐一跳。再說,明天當當就要上學了,她說也要在過了十五燒餅鋪就開始營業,如果那樣的話,早晨三點鍾就要起床。想了想還是算了,再找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