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不時地鳴著笛,很快就到了歌廳。範斌的爸爸在保安室,大老遠的就和我招手,並大聲地說道:“小萬,又好幾天沒來了!”
我也對他招了下手:“是呀,出去辦了點事。”說著話,我朝著歌廳裏麵指了一下,就進去了。
進了辦公室,馮軍也在這裏。他正和阿嬌說著阿三的事情。一進門,他們就都用另外一種眼神看著我,我看看阿嬌,又看看馮軍,疑惑不解的問道:“怎麼了?難道我什麼地方不對勁,都這樣看著我?”
阿嬌首先說:“你這是做賊心虛,自己有什麼好事偷著樂那,還怨我們這樣看你?”
馮軍也說:“人逢喜事精神爽,你的臉上都寫著那,快說說,有什麼好事?”
看來人隻要是有好事的時候,再掩飾也是能讓別人看出來。就像那個即將當新郎官的人,再有什麼不高興的事,也難以遮蓋那種喜慶之色。我有了兒子,雖然還不能當名副其實的爸爸,可是,那畢竟是自己的骨肉,是親生兒子。這是鐵的事實。所以,盡管是彤彤偷生的,我的喜慶之色就像馮軍所說,也早已寫在了臉上。
於是,我盡量很隨便的說道:“哪有什麼喜事?我本來不就是這個樣子嗎?好了,說正事吧,阿三想怎麼樣?”
馮軍就說道:“阿三要上班,他和別人說,如果再不安排他上班,他就去投奔錢曼娜。”
“錢曼娜已經被公安局抓了,你和他說了嗎?”
“說過了。他說有好多爭著要他的,周扒皮那裏他去了就可以當二把手。”
“憑這小子的德行,也隻配去給周扒皮賣命。”
這時,阿嬌說:“你們還墨跡個什麼勁,堅決開除,他愛去哪就去哪。缺了他個阿三,我們歌廳還要垮了不成!”
其實,開除阿三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但是,他畢竟在這裏待了這麼長時間,和我算是貼心的,很聽我的話。應該說遇事也是衝鋒在前的。就是因為芸姐拒絕和排斥他,這才讓他覺得自己不夠完美,覺得有些丟臉,抹不開麵子。所以,在情急之下才打人罵人的。我始終感覺他還是個個講義氣的人。於是,就對阿嬌說:“這事不能操之過急,開除一個人容易,但作為阿三,還是對歌廳有過貢獻的。如果我們就這樣開除了他,他自己心裏不服氣不說,也會有其他人覺得心寒的。我們要妥善處理,給他一個補過的機會。我也有辦法讓他給你和潘亮道歉的。”
聽我這樣說,他們就不好再說什麼了,我就又問阿嬌:“對了,潘亮現在怎麼樣,來上班了嗎?”
“來了。身體情況已經恢複了,但是精神還是壓抑著。”
“他的這個壓抑,不僅僅是被阿三打了後變壓抑的,還有別的方麵的原因。即使在沒有被阿三欺負之前,他也是鬱鬱寡歡的。”我說。
馮軍問我:“那阿三就先這樣?”
“讓他再憋上兩天,我和他好好談談。我就不相信他擰不過這個彎來。”我坐在沙發上,這樣說。馮軍就說沒事他先去忙了。我點了一下頭,他就出去了。
馮軍走了以後,我就問阿嬌:“那天我帶著姨父去見了潘亮,潘亮有什麼反應沒有?”
“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但是他說跟你姨父好像在很多年以前就見過麵。不光是感到親切,,還有一種激動的情愫在裏麵。”
“我姨父也這樣說,忘記以前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孩子了。看來還真的是骨血相連呀。”我說。
就在這天晚上,我回姨媽家吃過晚飯,等姨媽走了以後,我問姨父:“潘亮這孩子你覺得怎麼樣?”
“是個不錯的孩子,我看他怎麼就是在記憶深處有這麼個影子。記憶裏麵的,有點模糊,可是也感覺很清晰。”姨父坐在那裏,好像努力的在記憶深處尋找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