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你小子從哪兒弄來的槍?!剛才的那陣槍聲……該不是你……你把冷雄天給幹掉了?!”廖成傑有些吞吞吐吐地道。
卻見蘇洵搖了搖頭,隻是坐那單手將那把手槍的彈夾退出看了看,像是自言自語般說了一句:“格洛克17……槍倒是好槍,可惜這玩意兒不能留著,待會兒得先找個地方把它處理一下。”
廖成傑有些怒了,忍不住罵道:“你大爺的蘇洵,你少在那兒跟老子裝傻充愣啊我告訴你。快點說,你剛才是不是去把冷雄天給幹掉了?別我都成了殺人幫凶了,自己還蒙在鼓裏什麼都不知道!”
蘇洵扭頭看了看他,見他這麼一副激動的樣子,不由笑了一下,道:“緊張什麼,冷雄天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呢,剛才那幾槍不是我開的。”
聽到蘇洵沒殺人,廖成傑不由鬆了口氣,可轉而想到剛剛蘇洵說那幾槍不是他開的,登時又麵露擔心地道:“難道那幾槍是衝你開的?從剛才我就見你一直按著肩膀,是不是被打到哪兒了?傷得嚴不嚴重?”
“沒有,沒吃槍子,就是剛才挨了一個老頭的一拳,估計肩膀這兒有些骨頭碎了。”蘇洵輕描淡寫地笑道。
可他這話雖然嘴上說得輕鬆,實際情況卻並非如此。
當時跟他交手的那個鐵龍彪,一身通臂拳的功夫已然有了四十幾年的火候,換力易髓,內修外練,可以說早已達到了傳統武學中那種所謂煉氣化神的境界。
所以剛才蘇洵雖然運用巧勁卸下了鐵龍彪那一拳中的部分力道,但鐵龍彪四十幾年的功力又豈是開玩笑的,隻一瞬間就猛然突破了他的防禦,緊接著就是一股無比渾厚的暗勁瘋狂地湧入體內。
這也就是蘇洵,如果換做別的什麼人,哪怕身體練得再怎麼如鋼似鐵,隻要不修內力的,單那一拳之威,就足以把人整條胳膊都給廢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現在蘇洵的情況也很不好受,左肩骨裂脫臼,難以動彈不說,最為麻煩的還是那股殘留傷處的暗勁,若是不能盡快將它們去除,就算哪天蘇洵肩上的傷好了,也一樣會留下難以修複的隱患。
“你說的是什麼老頭?居然一拳就能把你給打成了這樣?”說著,廖成傑不禁好奇地伸手碰了一下蘇洵受傷的肩膀,想要看看他究竟傷得怎樣。
誰知這剛一碰到,就聽蘇洵咬牙悶哼一聲,右手按著自己的肩膀微微彎下了身子,一顆顆汗水從額頭涔涔流淌下來。
廖成傑嚇了一跳,看了看自己剛剛碰過蘇洵肩膀的手,發現手上竟然有著不少黏糊糊的血跡,就是從蘇洵的肩上沾過來的。
原來蘇洵的傷口流血了!
隻是因為他穿了件黑色的外套,血液浸出也看不太出來,所以廖成傑才一直沒有發現罷了。
“臥槽!居然傷得這麼重?!”廖成傑也有些慌了,連忙道:“你先忍忍,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卻見蘇洵搖了搖頭,那張煞白的臉上滿是汗水,瞪了他一眼,道:“好好開你的車!”
廖成傑又連忙把注意力放回到開車上,同時聽得蘇洵繼續道:“不能去醫院,經過今天晚上這麼一鬧,冷雄天現在肯定會派人到處找我的下落。去……去老柳街,周老爺子那裏,他、他老人家還在的吧?”
廖成傑連忙點頭,重重地嗯了一聲。
蘇洵所說的這個周老爺子,是在城西老柳街開了家中藥鋪的一位老中醫,最為擅長給人治療跌打損傷,接骨續筋。
當年廖成傑還在街上混的時候,隔三差五總免不了會跟人動手,有打贏的時候,自然也就有被人打慘的時候。他自己也已經有些記不清了,當初有多少次跟人幹完架之後,就是蘇洵攙著傷痕累累的他,找到了周老爺子那裏去的。
可以說,在廖成傑最為年少輕狂的那段歲月,之所以最後沒有橫死在街頭,一是因為有蘇洵救了他的半條命。還有另外那半條命,則要完全歸功於那位周老爺子的妙手仁醫!
車子又繼續行進了十幾分鍾,廖成傑轉道開進城西方向。
這時抬眼又見蘇洵在旁動來動去,好像正在四處尋找什麼,不由開口道:“在找什麼?手機?手機的話就放在你前麵的箱子裏麵。”
蘇洵微微笑了下,從前麵的雜物箱裏找到了自己的手機,點開翻看了一下,忽然問道:“我姐剛才打電話來過了?”
廖成傑嗯了一聲,道:“放心,我跟落霞姐說了,說你今天到我那裏多喝了幾杯,已經喝醉睡下了,她沒有懷疑。”
“嗯,這就好。”蘇洵聽著鬆了口氣,腦袋往後依靠,開始閉目假寐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