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所感覺,看來狀況比我預料中的要好一些。”蘇洵輕笑一聲,將那幾根銀針取出。
“這麼說,我……我的手真的還有得治?”單手忍不住神情激動,滿眼期待地道。
蘇洵看了看他,笑道:“治是能治,不過因為你手上這傷至少也已經有了三四年,部分肌肉和筋脈都已經壞死,要想完全恢複成原來的樣子可能性不大,但恢複個十之七八還是可以的。隻是,這恐怕得需要耗上不少時間,並非一時半會兒就能治得好的。”
單手聽著在那想了想,旋即一臉認真地道:“這位爺,您剛才所說的話可算數?隻要我能帶你們到天衍宗,您就能治好我的手?”
“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至於信與不信,那完全取決於你自己,我絕不強求。”蘇洵淡然說道。
單手沒有多做猶豫,當即道:“好!若是這位爺真能治好我的手,我可以答應給你們做向導,帶你們到天衍宗。”
“哼哼,這會兒答應得倒是挺痛快。不過現在問題來了,我們憑什麼就一定要你做我們的向導呢?這麼大的一錠金子你小子瞧不上,但在這鎮子上想要掙這筆錢的人肯定不少。”廖成傑忽然冷聲笑道。
聞言,單手看著他幹笑了一下,道:“這位爺說的沒錯,就憑這麼一錠金子,幾位爺若想在這個鎮上找到一個向導自然不難。然而幾位要是想找到一個比我還要更加了解天衍宗的,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怎麼說?”蘇洵開口道。
單手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異樣,隨即很快消失,笑著道:“其實,我以前也曾有幸在天衍宗待過幾年。所以對於天衍宗,我相信幾位短時間內應該很難再找到比我更加了解的人了。”
“你曾是天衍宗的人?那現在為什麼會落魄成這個樣子?”廖成傑的眼神中帶著一股質疑,明顯不太相信單手這話。
單手抬眼看了看他,道:“抱歉,這是我的私事,恕我無可奉告。”
“嘿,你這小子……”
廖成傑正要發作,蘇洵一個眼神製止了他,轉而對單手道:“好,且不管你是否真的曾在天衍宗待過。現在我有一件事情要讓你幫忙,如果你能辦好了,那就可以成為我們的向導,而且我也會想辦法盡量治好你的手。”
單手眼神一動,問蘇洵道:“這位爺可是要讓我幫你們去打探之前那幾個黑袍人的消息?”
蘇洵點了點頭。
單手當即道:“好,我會在天黑之前打探到那些人的消息。”
說完,便毅然轉身離開。
望著單手逐漸遠去的背影,廖成傑在旁輕聲一句道:“蘇洵,你還真相信這家夥?可我怎麼老感覺他長得一副賊眉鼠眼的,哪哪都不像是個好人。”
蘇洵看了看他,笑道:“好人還是壞人,哪兒是單從外表就能看得出來的?現在我們幾個在這蜃界人生地不熟的,確實需要找一個可靠的向導才行……”
“可是,你怎麼就知道這家夥一定可靠?”
“他可不可靠我不知道,但是現在他可是還有求於我,這無疑就讓我們占據了一定的主動權。”
“咦……也是啊,那小子現在可是還指望著你能治好他的手呢,想來他也不敢在我們麵前耍什麼花樣。”
“嗯,而且你剛才沒有注意到嗎,他在走的時候,隻是說了會在天黑之前打探到那些人的下落,但卻沒有問我們住哪兒,怎麼才能找到我們。”
“這麼說,那小子就那麼確信一定能夠找得到我們咯?還真他娘的夠自信的!”
“或許,他是真的有點兒本事吧。”
……
二人在那聊了幾句,轉而往身後看去,見到韓遠從那個死去的黑袍老外身上翻出來了一個皮夾,皮夾裏麵除了一張照片之外,別無他物。
“這家夥的身上太幹淨了,估計在我們之前,就已經有人先搜過一遍了,除了這張照片,再沒有找到其他的。”韓遠說道。
蘇洵接過他手中的那張照片看了看,見到那是一張三口之家的合照,是那死去的黑袍老外和他的老婆孩子。
看上去,拍這張照片的時候應該有些年頭了,照片上的黑袍老外要明顯比現在年輕了許多。
“你說你不好好在家陪著自己的老婆孩子,沒事非要跑到這地方幹嘛來了。現在好了,你這一嗝屁,以後你的老婆就得叫別的男人為老公,而你的孩子,也得叫別的男人為爸爸了。”廖成傑忽然在旁輕聲歎道。
蘇洵不禁笑著搖了搖頭,道:“行了,就別在那感歎了。不管怎麼說,這老外也算是跟我們從一個世界來的,總不能就這麼讓他暴屍街頭,先帶走,咱們到鎮外找個地方給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