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堯山位於涼西境和中州交界處,自西向東綿延百裏,峰巒疊嶂,山勢險峻。
蘇洵他們要想越過鍾堯山進入中州地界,那就得先通過一個叫做鷹回嶺的峽穀。
這所謂的鷹回嶺,其實就是在鍾堯山的一座山脈之間,赫然分開的一處山穀,山穀下麵就是南下通往中州的大道。
如果蘇洵之前他們並沒有棄了馬車上山,或許現在也差不多已經通過了那個山穀。
當然了,更多的可能還是恐怕沒等他們進入那山穀裏麵,就已經被後麵的追兵給追上了。
這鷹回嶺上的地勢很高,從上往下看去,是一麵垂直險峻的斷崖,隻能看到一片雲霧繚繞,根本無法看清山穀下麵的情形。
而在崖邊,由北至南,則僅有著一條狹窄的山道,當中最窄處,甚至隻能一人貼著崖壁通過。但凡一個不小心,隨時都有可能墜入那深不見底的斷崖之下,極其險峻。
“靠!我說單手,你這小子的話到底有沒有點兒譜,這就是你說的不是很難走?這麼窄的一條小路,我們幾個走過去都懸,更別說韓遠現在還背著一個女的了。”剛一看到鷹回嶺上的那條狹窄小道,廖成傑就當即忍不住一陣吐槽道。
單手聽著不由一陣幹笑,在他看來,這條山道雖然看上去是有些凶險,但其實隻要小心點兒,就算是這山裏的十歲小童都能很輕易地過去。
“傑哥,這條道我以前走過,其實也就隻有幾處地方相對狹窄而已,我們隻需小心一些就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雖然單手說得很輕鬆,不過廖成傑過去再看了看那陡峭的山勢,還是不由一陣背脊發毛,“我去,這要是一個不小心摔下去,怕是得摔得渣都不剩了。”
“成傑,我說你這嘴巴裏就不能念著點兒好?成天胡說八道什麼呢!”蘇洵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隨即看了看一旁地上還未蘇醒過來的赫莉,說道:“待會兒就由我來背她吧,你們幾個也都各自小心著點兒。”
廖成傑和韓遠都有些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隻有單手一臉輕鬆地道:“蘇大哥,其實你們也不用這麼緊張,這條道也就看著凶險而已,其實隻要走上去了,也根本沒有什麼。前幾年我來的時候,還看到幾個山上村子裏采藥的小孩在這裏蹦蹦跳跳的,走得那叫一個如履平地,輕鬆自如。”
“那是因為他們打小生活在這裏,走這種路早就已經成了家常便飯一樣了。”蘇洵笑了笑,隨即看向廖成傑,道:“成傑,你沒問題吧?”
在這幾個人裏麵,他唯一擔心的也就隻有廖成傑一個而已,一是他知道廖成傑從來沒有經曆過眼前的這種情況,二來嘛,廖成傑這家夥還有點小小的恐高!
此時的廖成傑心裏早就一陣發虛,聽到蘇洵這麼一問,他還是當即強笑著道:“沒事,既然幾個小屁孩都能在這上麵蹦蹦跳跳的,難道我一個大老爺們兒還會怕了不成!”
蘇洵笑了一下,沒多說什麼,隻是給了韓遠一個眼神,讓他多留意著這家夥一點。
韓遠會意,點了點頭回複。
此時已經日已偏西,漫天餘暉映成了一片緋色。
蘇洵問單手道:“我們能在天黑之前走得出去嗎?”
單手點點頭道:“這條小道也就幾裏遠,應該能走得出去。”
“好,那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出發吧。”
說著,蘇洵當即過去將那個赫莉背了起來,由單手在前領路,他背著赫莉緊跟其後,接著就是廖成傑、韓遠以及變換了身形的小猙獸。
不得不說,這條懸崖小道當真十分凶險,就算最寬的地方,也隻夠兩個人並肩行走而已。可最窄之處,卻是必須得身子貼著後麵的崖壁,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挪過去,且每挪一步,似乎都能隱隱聽到一些碎石掉落的聲響,當真讓人不由一陣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