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個聲音的忽然出現,登時間一股無比強大的氣勢鋪天蓋地的彌漫而來,使得現場的空氣仿佛瞬間凝滯了一般,所有人的臉上都不禁露出了一股駭然之色。
“是誰?!”
王之遠有些驚慌失措地道,因為他感覺到這股忽然出現的氣息,強大得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就連他們王家收攏的那位合虛境界的高手,恐怕也絕對沒有這麼恐怖的威壓!
忽然,聽得一陣嘩嘩的水聲,隻見在那邊的河水之中,竟然有一道人影緩緩冒了出來,是一個渾身破衣爛衫,蓬頭垢麵,頭發斑白的老者!
這老者雖然是從水裏出來的,但不知為何,看他的身上卻絲毫沒有沾水的痕跡。而且更重要的是,此時他的手上還抱著一個人,飄然上岸!
“成傑!”
蘇洵認出了這老者手中抱著的人,不由一陣大喜,他感覺到了廖成傑身上的一股微弱的氣息,他還活著!
“你……你是什麼人?”看著這個忽然出現的老者,王之遠不由慌道。
這個老者之所以能夠身在水下,卻還能保持渾身沒有沾到丁點水跡,那絕非常人所能做到的。
老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忽地一招手,他剛剛從蘇洵身上奪去的那塊青玉,就憑空飛入了老者的手中。
這一下,王之遠更是一陣大駭,在那你、你、你了半天,硬是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老者拿著那塊青玉打量了幾眼,有意看向蘇洵,口中道:“天機峰的魂玉?這是你的?”
蘇洵搖頭:“是我一個朋友寄放在我這裏的。”
“你那朋友叫什麼名字?”老者問。
蘇洵看了看他,如實回答:“陳沛竹。”
老者頓時笑了,“原來是沛竹那個丫頭,這魂玉乃是我天衍宗的宗門信物,與魂玉主人本命相連的,她既然肯將這塊青玉給你,想來定是對你十分信任。”
“老人家你也是天衍宗的人?”蘇洵看了看被他放在地上的廖成傑,又忍不住問道:“我朋友他怎麼樣了?”
老者笑了笑:“這小子命大,暫時還死不了。倒是你……咦,你身上這股氣息……”
老者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臉上表情微微一變,正要說什麼,忽地又是神情一凜,冷眼看向了王之遠那邊。
“老夫讓你走了嗎?滾回來!”
老者一聲冷喝,探手虛空一抓,王之遠那邊登時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將正準備偷偷離開的他給憑空抓了回來,狠狠一下摔在地上。
“剛才就是你小子口出狂言,說就算是我天衍宗掌門宗主在此,也救不了這幾個小子是嗎?”老者微眯著眼睛,一臉詭異笑容地看著王之遠道。
王之遠見到這老者接連露出的這幾手,心知這老者的實力深不可測,此時哪兒還有先前的半點囂張,登時間變得一陣畏畏縮縮的,忙不迭道:“前、前輩,我剛才那隻不過是隨口一言而已,並非有心……”
老者冷笑:“一句並非有心,就能把剛才說過的話權當放屁了嗎?剛才那邊的那個小子說了,這小子身上的魂玉乃是我天衍宗的人所贈,那就代表著這小子會受到我天衍宗的庇護。你明明已經認出了這塊天衍宗的信物,卻還想殺了他,是在藐視我天衍宗嗎?”
“不不,晚輩豈敢,剛才,剛才晚輩隻是……”隻是什麼,王之遠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眼看事情就要成了,最後時刻竟忽然冒出這麼一個人來,而且很有可能還是天衍宗的絕頂高手,這下事情可糟糕了!
老者嗬嗬一笑,緩緩上前一步,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可知道,觸犯我天衍宗之威,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這話一落,王之遠登時不由身子一顫,滿是恐慌。
“前輩!前輩饒命啊,剛才晚輩隻是一時糊塗,所以才……”眼見那老者沒有絲毫的反應,王之遠竟轉而看向蘇洵,朝蘇洵連連磕頭起來,“蘇先生,先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還請蘇先生大人有大量,千萬在這位老前輩麵前給我求求情啊。”
讓我給你求請,真是笑話!
蘇洵心中一絲冷笑,張了張口,剛要說點兒什麼,卻見王之遠忽地一動,已經飛速地朝著自己這邊撲身過來。
他這會兒還有傷在身,內力耗盡,哪兒有躲閃的力氣,當即就被王之遠給一把抓住,死死扼住了喉嚨,登時間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今日冒犯了前輩,我自知難逃一死!不過,我還是想跟前輩做個交易,一命換取一命如何?”王之遠神色猙獰,拿蘇洵的性命來威脅那老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