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森然說著,手中的那麵血煞令旗猛然一揮。
登時間,那麵旗子所劃過的地方,空間仿佛被瞬間撕裂了一樣,竟然呈現出一道肉眼可見的紅色“裂痕”。
而且那裂痕還在不斷地擴大,隻不過短短片刻之間,就見一片腥紅血霧洶湧而出,眨眼間便將整個山洞裏彌漫成了一片血色,有如置身血海當中那般。
“啊!!”忽而聽得一聲淒厲的慘叫,蘇洵不由扭頭看去。
隻見在旁邊不遠處,最先被那片血海給裹住的俞浩宇的一名手下,竟開始在地上不斷地翻滾掙紮起來,口中慘叫連連。
而他的身體,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不斷地被那陣血霧給侵蝕,這才不過幾秒鍾的時間,他的慘叫聲就驟然停下了。前一刻還好端端的一個人,此時竟然頃刻間就化作了一副皚皚白骨!
這……看到這幕,所有人皆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不好,大家快跑!”蘇洵急忙大喊,卻聽方淮那邊發出一聲冷笑:“嗬嗬,現在才想跑,已經晚了!”
聽到蘇洵的大喊,那邊卓逸等人正準備逃跑,可剛一轉身,卻忽然發現不知在什麼時候,他們身後竟然也已經被那片血霧給團團圍住了,根本無可逃遁。
蘇洵和陳沛竹連忙飛身來到眾人身旁,看著周圍這些越發逼近的血霧,滿是沉重之色。
“沛竹,這血煞令旗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什麼破解之法沒有?”蘇洵問道。
陳沛竹搖了搖頭,神色有些黯然:“這血煞令旗本是魔門中最為陰邪的一件魔器,可是早在很久以前,在魔門與三大宗門的一場大戰當中就已經毀了,我也不知道方淮是怎麼讓它恢複過來的。
據說,這血煞令旗在煉製的時候,以萬人的氣血為引,這才血煞衝天,一旦被這些血霧纏上,就會跟剛才的那個人一樣,被這股血煞之氣所吞噬,骨肉不存!”
聽到這話,身旁眾人皆不由色變。
墨璃更是差點兒要哭了,滿臉驚恐道:“不,我不要。人家長這麼大,都還沒有正正經經談過一次戀愛,我才不要死在這裏,而且還死的那麼難看!”
“蘇洵!”林若曦也走了過來,下意識地拉著蘇洵的手,抿著唇,似乎想要說點兒什麼。
蘇洵看了看她,心中雖然也十分焦急,卻還是下意識地寬慰著她道:“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可話雖這麼說,麵對周圍的這片血霧,他也著實不知應該如何應對才好。
不遠外,又有幾個因為之前被卓逸他們打傷而沒法移動的俞浩宇的手下被那片四麵逼來的血霧所吞噬,登時間發出一陣慘叫連連,讓人聽著不由背脊發毛。
短短片刻之間,這片血霧收縮得越來越緊,已經把蘇洵等人圍困在了一個僅隻不過十幾平方的小範圍之內。
不行,再這樣下去的話,他們所有人都會難逃一死,必須得做點兒什麼!蘇洵這麼想著,不由看向那邊祭台上,正滿臉冷笑望著他們這邊的方淮幾人,雙拳不自覺地握緊。
“師父!師父!救救我,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
眼見自己那幾個手下一個接著一個慘死的樣子,此時俞浩宇的內心也不禁有些崩潰了,在那哭著求方淮救他。
可是,對於方淮而言,他原本就隻是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而已,一旦沒有了利用價值,也就再沒有絲毫留著的餘地。
“浩宇,我的好徒兒,這段時間多虧了你的相助,本尊才能這麼快就集齊了修複血煞令旗所需要的材料。
今日血煞令旗重現人世,而你作為本尊的徒兒,能夠成為第一批祭旗的人,那也是你的榮幸。”方淮森冷地笑道。
登時間,俞浩宇呆若木雞,麵無人色,仿佛失了魂那般,一下子癱倒在地。他知道,這次他是真的完了,枉他之前為這些人做了那麼多,到頭來非但落得一場空,而且還把自己也給賠了進去。
俞浩宇在那抱頭痛哭起來,口中各種悔不當初。
蘇洵看在眼裏,隻是覺得這家夥除了可恨之外,還有些可悲,妄自費了那麼多心機,終究還是淪為一個給別人空做嫁衣的陪葬品!
“沛竹,你留下來保護好他們。”蘇洵抬眼看向方淮那邊,忽然開口道。
“你想做什麼?”陳沛竹愣道,看了看蘇洵的眼神,她似乎又明白了什麼,連忙道:“別做傻事,那些血霧可是血煞令旗當中最為至陰至邪的血煞之氣,哪怕隻是接觸到一點兒,你都會被那些血煞之氣所吞噬,不可能的!”
蘇洵看了看她,微微露出一笑:“可不可能,總得試一試才知道,我從來沒有坐以待斃的習慣。”
“那……那我也跟你一起。”陳沛竹心知蘇洵說的沒錯,眼下他們除了最後拚死一搏之外,似乎也已經別無他法了。
“不。”蘇洵搖頭,道:“還是等我先上去探一探情況再說,如果我敗了,你們再上也不遲。”
“可是……”
“別可是了,就這樣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