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十三從背包之中拿出了地圖,仔細對比了一下,眉頭皺起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前方不遠處,應該有一條河,過了這個河才是你們圖氏部落所在的區域,而且距離神樹還有一段不短的路程。”
“沒錯,這一次雨季,將整個秦嶺完全的改變了一個模樣,不過隻要尋找到一些標誌性的建築,我們就可以很輕易尋找到想要去的地方。今天夜晚之前,我們一定能到部落裏麵,希望這一路之上,千萬不要再遇到‘災’。”
江飛在前麵點了點頭,隨即遺憾的歎息了一聲,因為他們當中沒有一個是異能者,寒冰彈也是非常重要的戰略物資,憑借江飛的能力,很難搞出來,所以這一次,他們並沒有能夠保證自身絕對安全的武器。
甚至說,如果沒能找到神樹,他們這一次恐怕連秦嶺都走不出去。
夜色漸漸降臨,蘇洵此時正呆呆坐在石塔的旁邊,而在他的麵前,燃起一堆篝火,彪虎那張已經完全被切開的臉,此時也已經愈合。
正虛弱至極的趴在火堆旁邊,盯著燒烤架之上,山穀最深處之中抓來的野兔,瞪大了眼睛,一副不能理解的模樣。
蘇洵緩緩張開了眼,嘿嘿笑著說道:“你現在還期盼我成為你那樣的怪物嗎?”
聽到蘇洵的話,彪虎立刻退後了兩步,趴在地上,瘋狂搖頭。
這個時候的彪虎,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趾高氣昂,稱自己為暗黑森林之王的那種囂張模樣,完全如一隻哈巴狗一般,對於蘇洵所說的話,不敢有絲毫的質疑。
“你是怕我一刀把你劈成兩半?”蘇洵又坐前了一些,有些期待的問道。
彪虎聽到這裏,卻是搖了搖頭,那巨大而猙獰的臉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說道:“現在你就可以在‘災’的行列之中橫行,如果你真的成為了‘災’,我覺得,就連雲小姐也要嫁給你,到那個時候,我豈不是這輩子也沒機會能夠打敗你。”
雲晶盯著火堆的目光凝滯了一下,隨即嗤笑了一聲,徑直站起,一臉不忿的模樣。
而蘇洵見到這女人的表情,也隻能歎息一聲,仰望著此時繁星密布的天空,內心之中卻滿是怪異感。
自己究竟是人還是怪物,如果稱之為人類,此時卻和這些‘災’坐在一起,甚至讓‘災’都感覺到畏懼。
但若說是怪物,他還有著很多人類的朋友,內心之中也有著太多的牽掛,而且他今天冒著生命危險,拯救了許許多多根本不認識的人類,這又該被稱為什麼呢?
蘇洵有些迷茫,但是身邊這兩個‘災’生物卻根本不放在心上。
在它們眼中,人類隻是統治這個世界的阻礙,隻需要清除即可,也或許說,正是蘇洵體內那種病毒的活躍度,讓兩個生物根本不會忌憚蘇洵這個半人生物。
或許,蘇洵眼中,他們是異類,而在他們眼中,蘇洵的存在也好不到哪裏去。
一個‘災’之王者,在另個世界,是炮灰。
一個人類精英,卻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被軍部放棄,成為可有可無的存在。
二者之間,不具有任何矛盾溝通,蘇洵極力壓製體內的病毒爆發,在雲晶看來,是一種笑話,因為雲晶如今更感興趣的,是蘇洵如何處理變異時的悲哀,而不是蘇洵變異,會對任何人造成怎樣的衝擊。
對於一個曾經能殺死自己,卻因為理智而放棄這個機會的人類,雲晶抱有一種寬容的態度,看待蘇洵的悲哀。
正在熏烤的兔子,在蘇洵的眼中,的確稱得上是來之不易。
因為‘災’到達了秦嶺當中一切水源的發源地,致使如今的秦嶺出現了逐漸衰老的跡象。
原本棲居在秦嶺當中的生物,多半不知所蹤,另外的一些,則成為了‘災’的口糧,極少一部分的幸運兒進入了這片峽穀最深處。
在物極必反的原則之下,極度惡劣的峽穀環境,卻催生出一片綠洲,就在這片峽穀最深的地方。
那個地方蘇洵從未去過,但是不管是眼前的彪虎,還是一直表現非常冷漠的雲晶,對此都非常堅持,讓蘇洵終於知道這片峽穀之內,還有他沒有探索過的地方。
不過相比這些而言,蘇洵更加關心的是雲晶所說的那個地方,沒有任何‘災’駐紮,也沒有任何異變生物生存,保留了這個地球之上最為原始的狀態。
蘇洵知道,雲晶所說的原始狀態是什麼意思,在‘災’到達地球之前,就被雲晶等人稱之為原始時代,而現在則被稱為新紀元,一個由‘災’開創,並且會永遠傳承下去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