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平回來後,段業等人才發現,此人身上箭傷兩處,流血不止,可是卻依然談笑風生,毫無懼色。勇士都是敬畏勇士,這一次龜茲的勇士們幾乎沒有出動,就讓漢家的兩位勇士阻遏了追兵,當然得到了最高的敬意!
至於衍生就更不用說了,老實說很多人對於段業帶著他是頗有微詞的。畢竟段業乃是使者,本就身份不一樣,又被呂光出賣,說起來也和龜茲有關,大家自然有敬意和同情。但是這個衍生,看起來不是使團成員,也不是王族貴胄,卻依然在馬車裏呆著,眾人心裏總歸是有些別扭。
但方才的一幕幕,大家都看見了!縱然溫候再世,伏波複生,又有幾人,可以有如此悍勇?關張號稱萬人敵,那是聽說過沒見過,衍生三箭取敵將,大家是看的清清楚楚!
如果說這群人能夠逃出生天,那麼,衍生就是他們所有人的恩人!恩人嘛,別說坐在馬車裏,就是大家抬著他,也是應當應分!
可是敬意還沒來得及轉換,衍生就又讓大家吃了一驚,見段平臉色蒼白,血流難止,衍生果斷的扒掉段平的鎧甲和小衣,隻見肩胛處,兩個箭頭深深紮入,鮮血止不住的朝出滲。
衍生神色凝重的用手指沾了點血,放在鼻子下麵一聞,“還好,血乃赤紅,聞之微腥,箭簇應該沒有帶毒。”
“那你能治麼?”段業有些緊張的問道。畢竟,段平可是他最開始張羅的班底,可不能出什麼問題。
“大人放心,段平無事。”說罷,還擠了個笑出來,可是段業都能看出來,他的牙還在打晃呢。
不屑的看了下段業,衍生傲然道:“當然能!”旋即換上一副關切的神色,“段叔,箭簇深入,徒手難拔,我意用刀挖出,然此處經脈甚多,可能疼痛難忍,師父傳我麻沸散,你且化酒飲下,我再動手。”
段業大為不滿,實在搞不清,這個衍生為什麼對自己這麼有敵意?對自己身邊其他人都恭恭敬敬的,是何道理?
段平微微一笑,道:“何必如此大費周章。時間緊迫,直接來吧!”
衍生凝重的點點頭,從絳玉那裏要來一個手帕,先擦了下段平額頭的虛汗,然後讓段平咬著。從懷裏取出一個小包,裏麵一柄金光燦燦的小刀。
要來火折子,輕輕的灼燒,直到小刀表麵略有幽藍色,然後衍生眼睛一眯,小刀準確的紮到傷口處,衍生大喝一聲,一個箭頭飛射而出,幾乎就在同時小刀拔出,再複製了這次動作,另外一個箭頭也被取出。
整個過程裏,段平沒有叫一聲,隻是刀入肌膚時,喉頭曾經劇烈的動了動。關雲長刮骨療毒,也不過如此吧。
“好了。”上好金瘡藥,衍生摸摸額頭的汗,“沒有傷到骨頭,慢則半月,快則七八天,便無大礙。”
段業一直抱著手蹲在角落,看著衍生忙活。好容易搞完,段業問道:“衍生,你究竟還會多少東西?”
“額?”衍生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也不多,小時候師父說我根骨奇佳,適合練武,又說練武是技擊,軍中騎射也要會,至於歧黃之術,那是佛家自古就有,別的。。。衍生似乎不會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