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彭府君?”孔丙咽了咽唾沫,為什麼這群人怎麼都和自己惹不起的人能扯上關係?思慮了下,孔丙旋即堆出笑臉來,道:“呃,如此的話,既然是府君大人府上的人,二位一定不會有問題了,這個還給您二位,嗬嗬嗬嗬。”
“那麼……”段業收回魚符,“我們可以走咯?”
“這個……”孔丙愣了下,還是梗著脖子,道:“雖然二位是府君大人府上來往的人,又和葛先生有故,但是……孔某人今天奉了上峰的嚴命,呃規矩既然定了,也不能隨便更改,不然……鄙人沒法做事兒,您既然是平安裏的,離這兒也不遠,不如您先到樓下稍待,平安裏的安裏正待會就過來,而我那時候會過去,這樣送您回去,您看如何?”
段業沒想到,這個孔丙一個小小的裏正,居然還這麼大的口氣,連彭濟的麵子都敢不給!正想發飆,這個時候,葛渤卻站了出來,一把拽過孔丙,而孔丙一時沒有防備,葛渤的力氣又大的出奇,竟然就像拽小雞一樣把孔丙給拉到一邊。
而由於他的動作太過突然,進來當保鏢戳場子的兩個兵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竟然眼睜睜看著孔丙被拉走。可是等他們倆反應過來準備拔刀的時候,卻看見葛渤正跟孔丙咬耳朵呢,而那孔丙居然連連點頭。
這就不好辦了,大頭兵這個時候能做的也隻有看著了。
不一會,孔丙紅光滿麵的走來,笑眯眯對著段業道:“二位先生,您請吧,呃,今晚也是公務,孔某多有得罪,還請二位恕罪。”
段業自然不會再刁難,和孔丙嘻哈了幾句,也就帶著葛渤衍生匆匆忙忙下樓了,開玩笑,這次能脫身就不錯了,可千萬別節外生枝。
而孔丙背著手看著他們下樓的背影,也是感慨不已,娘的,有些人就是惹不起啊!唯有那陳老實還在捶胸頓足,因為段業走的時候也沒給錢啊!這一晚算是白幹了!
出了會賓樓,果然外麵隔不遠就站著兵,囚車裏已經裝了不少人了!可是段業顧不得多看,匆匆帶著衍生和葛渤上了自己的馬車,然後等候已久的車夫是段平老家找來的,絕對忠實可靠。好在一問,這一次隻是查對戶籍,並沒有全城戒嚴,段業才鬆了口氣。
可是要去哪裏?回到車前居的話,會不會再來這麼一出?段業把求助的目光看向葛渤。
而葛渤撚須微微一笑,對車夫說了個地址,而車夫聽了,也不多話,趕車就去。
葛渤這才笑道:“我在姑臧有處別院,如今我的身份可能更方便些,段先生到我處暫避,如何?”
“榮幸之至。”段業微笑道。
“另外,我會派人去找到張猛先生,讓他們稍安勿躁。”葛渤總是顯得很很細心,這一點讓段業讚賞不已。
一路上,段業的心一直懸著,生怕路上再出什麼問題,因此也沒有多說話。好在明天一早,很多事情並不用立即動手,而必須部署的也都部署到位了,自己隻要不是被抓進去那種長期消失,段業相信,段平等人還是搞的定的。
馬車停了,外麵是一家很普通的宅子,屋簷不高,門樓不氣派,看起來就是普通的民居。
進去後,回廊不長,裝飾不美,段業也沒心思看。三人一起進入內室,葛渤點亮了昏暗的油燈,然後才分賓主坐下,葛渤派人上了茶,再關上門,這才有個談事情的樣子。
段業有些沉不住氣,上來就問道:“真人,您這次怎麼就那麼巧?能找的我們,還給我們準備了這魚符?”
容不得段業不懷疑,因為很明顯這事情一定是梁熙臨時起意,不然的話自己一定可以得到消息。現在想想,可能是張猛等人得到了消息,但是自己和衍生拜會完彭濟後,架不住衍生的要求自己也跑到那會賓樓吃飯去了,張猛可能一時找不到自己。
現在葛渤的人已經跑去給張猛報信了,雖然二人早就有了合作,可是這等大事,還是小心些比較好。
葛渤笑了笑,道:“如果我說,這一切真的都是巧合,恰好我帶了魚符,恰好魚符上的畫像和您二位神似,恰好我也出現在會賓樓,您信嗎?”
“信!”段業毫不猶豫,點頭說道,“既然和真人開始合作了,段業自然要推心置腹!”
葛渤眼神裏閃過一絲讚賞,這才正色道:“不瞞大人說,這一次確實有諸多巧合之處,那兩個魚符,是葛渤早就為你們準備好的,不過能到那會賓樓,卻完全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