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看了那個飛章告變後,苻堅就把自己關進屋子裏,誰也不見了。
張氏急的團團轉,可是她也沒什麼好辦法。知夫莫若妻,她從來沒有見過,苻堅麵對困難的時候,不是選擇麵對,而是躲了起來。
多年的共同生活,讓張氏知道,苻堅不管是吹胡子瞪眼,還是摔東西打人,其實都沒什麼,那隻是一種發泄,苻堅本來就是性情中人,心裏的火發出來了,也就肯定沒事了。
怕就怕這樣,淤積在心裏,那說明問題就真的嚴重了。
就在這個時候,身邊的宮女悄悄在張氏耳邊說道:“娘娘,太子殿下已經在外殿了,您是不是……”
“我去見他,你在這盯著些,天王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及時告訴本宮。”張氏馬上說道,這個時候,她一個婦道人家,也的確需要主心骨。
“是。”
外殿,一身玄黃服飾,頭戴鶴冠的太子苻宏,正站在一副畫前,雖然他背著雙手,看起來風度翩翩,可是張氏是女人,到底心細,一眼就看出來,苻宏心裏也不踏實,看起來這一次的事情真不小了!
苻堅有規定,後宮不能幹預政事,所以現在,張氏是真的不知道是怎麼了,但是一想,也隻能是軍國大事,不然不至於太子也這樣了。
苻宏會武,所以感覺比尋常人靈敏許多,他見張氏來了,忙回頭轉身,正欲躬身行禮,張氏卻輕聲道:“太子不必多禮,如今非常時刻,可以事急從權,天王現在誰也不見,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是……”
張氏算起來,是太子的庶母,問題是他的親娘還在,所以二人之間的關係一直淡淡的,張氏獨寵後宮,但是沒有野心,而太子的身份也不便於他結交後宮,所以二人一直以來,都刻意保持著距離,因為不熟悉,所以太子在張氏麵前也不是太放得開。
他猶豫了下,才說道:“娘娘,父王這一次遇見的事情,固然不小,不過如今國家處於關鍵時刻,一切都依賴父王做主啊,前些日子,父王也委派兒臣,可以相機處理能處理的日常事務,本不該打擾父王的,但是這一次,恐怕……”
張氏聽了,頓時心裏一跳,看起來真的是大麻煩了,不然以苻宏的穩重,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打擾苻堅,自找沒趣。
苻宏接著說道:“所以兒臣這次不惜來到這兒,也就是讓娘娘您行個方便,無論如何,現在請娘娘帶個話,就說兒臣求見。”
張氏猶豫了下,道:“太子,不是本宮要攔你,可是你也知道,天王有令在先,後宮決計不能幹預政事,這麼多年來,本宮也隻是伺候大王的生活起居,也從來不敢越界半步,這一次也是一樣,其實不瞞你說,到現在為止,本宮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
“呃……”苻宏猶豫了下,道:“事已至此,如果有追究,就追究兒臣吧,不瞞娘娘,這一次事情真的是捅破天了!苻丕回來了。”
“苻丕?”張氏有些不解,“他不是在鎮守鄴城麼,大王如果沒有敕書,他怎敢擅離職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