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兄弟恩怨何時了(2)(1 / 2)

可是,現在苻宏是監國,說白了就是代理國君,全國大小的事情,都得他來處理,來裁決。

那這樣的人,自然不能隨隨便便離開長安,而選擇帶兵打仗。道理很簡單,第一呢,是如果他離開長安,很容易被解讀為臨陣脫逃,現在苻堅已經是不能理政了,他在長安,是起不到鎮場子的作用了。因此從這個角度來說,苻宏實在是不能離開長安,不然的話根本一失去,就再也沒有機會挽回了。

再一個原因,其實也是不宜宣諸於口的,那就是苻宏出征,其實和禦駕親征也沒什麼區別,那麼就有一個問題,就是絕對不能輸!

大凡是天子親自出征,其實選的都是那種以多打少,有相當勝算的戰爭,或者呢就是實在沒有辦法了,不得不親自上火線進行拚死一搏。而苻宏現在麵對的情況,離生死存亡似乎還稍微有點遠,但是這一仗顯然也不是有必勝的把握。

因此現在的局麵,就是苻宏如果派人出去打,打贏了很好,打輸了無非是國家更加危險,但是也沒有到了無法轉圜的地步。

但是如果是苻宏親自帶人去打,打得還是如日中天的劉裕,那麼打贏了,苻宏就是毫無意義的大秦天王,就是當今天下最出色的年輕人,就能重新把整個天下的主動權牢牢地抓在手上。

可是如果輸了,那麼享受這一切光榮與榮耀的就是劉裕,而自己就會不幸的成為一個墊腳石,給劉裕攀登高峰當墊腳石,苻宏自然是不願意的。

這一次出征,風險大,但是收益也足夠大,可惜這些,都需要靠國運來賭,過去一切有苻堅做最後下決心的人和承擔一切的人,苻宏總是覺得決策很容易,但是真正到了自己的時候,才發現這一切很難。

這個就像炒股票一樣,模擬盤做的再好,真到了實盤操作時候,總會發現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當權更是如此。

苻宏站在朝堂上,穿著玄色的服飾,帶著翼龍冠,現在他隻能站在丹墀旁邊,而不能堂堂正正的坐在父親的位置上,因為現在他隻是監國,而不是天王。雖然秦帝國的主體民族是氐人,可是他們漢化已經很深了,對於這些君君臣臣的禮儀是非常講究的,絲毫僭越不得。

這一次朝臣們來的很齊,因為各地的準確消息基本已經傳來,包括鄴城失守,包括晉國再一次出兵北伐,很多認為天下將要太平的人,心裏都開始打鼓,但是有了上一次很多人過早表態的教訓,這一次大家都來,是因為想觀望,可是卻都不表態,因為風向還不明朗。

苻宏歎了口氣,現在,是考驗自己的時候了,自己人生裏最艱困的時候已經要來了,自己別無選擇,隻能撐下去。

看了看臣子們的眼神,苻宏朗聲道:“列位臣工!想必你們也知道了,鄴城失守,叛逆慕容衝已經暫時占領了鄴城,石越將軍不幸敗績,這一仗,我軍輸了。此外,一直不肯消停的南人,這一次再次趁火打劫,據可靠消息,劉裕率領數萬北府軍再次北竄,兵鋒已達廣固,我大秦再一次麵臨嚴峻考驗,各位可有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