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作為一個什長,對於一切是沒有決定權的,他不過是一個執行者,上麵讓他怎麼做,他就怎麼做。
圍觀的人雖然不敢再大聲喧嘩,議論那些可能會殺頭的事情,可是他們看熱鬧的精神頭卻一點沒下去,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幾乎全城的人都知道了這個事情,其他的人正在一波一波的朝著這裏趕,那麼先來的那些人自然不願意自己占到的好位置,而後來的人也很想朝前擠,看看傳說裏的龍脈是什麼樣子,於是現場就有些混亂,罵罵咧咧的聲音也響起來了。
遠處高樓上,是姑臧一家知名的酒肆,由於坐落在城門附近,其實人氣還是相當高的,進城出城的人都愛在這裏歇息一下,而這酒肆的三樓,更是登高望遠的好地方,除了刺史府等地,這裏看不見也不敢去看外,別的姑臧城裏的地方,這兒幾乎都能形成鳥瞰之勢。
這裏看那柳樹之所在,自然不可能看的特別清楚,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在這也能看個差不多。現在這三樓已經被人包下來了,除了幾個精壯漢子作為保鏢忠誠的站在門口外,整個三樓,隻有兩個人。
段業坐在窗口,看著下麵如螞蟻一般密布的人群,卻為了這些完全不靠譜的傳言而擁擠非常,不由輕輕搖頭。
旁邊站著的胡凱滿臉欽佩的看著段業,道:“大人真是神機妙算呐,對於人心的把握能精確到這個程度,屬下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嗬嗬嗬,你這麼說就過譽了,我也不是神,隻是從通常人們會考慮的想法想起而已。”段業笑了笑,“不過啊,這把火雖然放的不錯,關鍵還要看是誰來掀起這蓋子呢,這才有趣。”
“那位大公子如果聰明的話,應該知道怎麼辦吧。”胡凱說道。
“沒錯,就算他不知道,他的手下也該知道,如果沒有這種人,我看這事情他還是不要去爭了,這點敏感性都沒有,就算僥幸拿下了那椅子,也會被人踢下去,據我所知,節下的兒子,可不止他們兩個。”段業點頭。
“但是說起來,這姑臧城的治安,也的確該大公子管呢,這事兒可是他份內的事情。”胡凱說道一半,就停住不語了。
段業這個時候正喝了一杯酒,沒有看窗外,見胡凱說到一半就停了,不由好奇道:“怎麼了?”
“大人,來了。”胡凱指著窗外。
果然,一隊騎兵緩緩的朝著那柳樹所在的位置進發,他們白色的袍子青色的鎧甲,一色的戰馬一色的彎刀,整齊的步伐冷峻的表情,一看就是百戰精銳。
青騎,這是青騎,是段業曾經並肩戰鬥過的戰友們,現在他們還是由呂纂指揮,雖然這段時間他們隻是在城裏巡弋,可是誰都知道這支軍隊是呂光壓箱底的寶貝,是真正的精銳,沒有人敢去挑戰他們。
呂纂一身輕甲走在最前麵,他今天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麵色也有些陰沉,而隨著他的出場,那些喧鬧的人們自動的閉了嘴,誰也不想因為惹到這位爺而徒生什麼禍端,有幾個方才叫嚷的最是大聲的人,現在已經偷偷朝回縮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