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紹的長相其實和呂纂差不多,二人的臉上都能看出呂光的影子來,畢竟是親兄弟麼。
不過區別在於,呂纂一看就是錚錚鐵骨的軍人,而呂紹皮膚就白淨了許多,舉止也明顯透著一股優雅,倒是像一個彬彬有禮的文士。
見段業等人匆匆出來,呂紹還是施施然起身,笑吟吟拱手道:“段大人,呂紹不請自來,還請恕罪。”
“見過世子。”段業等人正要行禮,卻被呂紹伸手扶住。呂紹笑道:“私宅相會,何須多禮?大家平輩相交,豈不是互相方便?”
段業看了呂紹一眼,見他滿臉真誠,不似作偽,便也放下心來,笑道:“既如此,請世子上座。”
分開主賓坐下,簡單寒暄之後,段業還是問道:“世子,請恕段業冒昧,這一次段某率敦煌官員來姑臧給節下賀壽,明日即為壽宴之日,不知道今日世子來管驛是……”
“喔。”呂紹笑了笑,旋即嚴肅起來,道:“所謂明人不說暗話,呂紹麼,本性就是個坦率的人,也喜歡和坦率的人打交道,今天來找段大人自然也想說點真話,聽點真話,不知道段大人以為如何?”
“固所願也!”段業不敢大意。
“嗯。”呂紹點頭,“今天來這裏,其實理由很簡單,如今呂紹也是父親身前的參軍,而大人之前也是擔任這參軍一職,呂紹過去常年讀書遊曆,自以為讀書既破萬卷,走遍名山大川,這天下事情不過如此,可是真正接過了這參軍的職務,才發現各種事情紛繁複雜,實在是難透了,所以今天未經通報,便貿然而來,也就是想向段大人請教一二。”
段業聽了心裏直犯合計,這事兒有什麼可請教的,八成是個幌子,恐怕探探底細外加拉攏才是真的吧!昨天發生的事情,段業可是幾乎全程目睹,挖出來的那個東西和上麵的那些字,現在外麵正吵得沸沸揚揚呢,段業就不信這世子這麼年輕,真的就能這麼沉得住氣。
而這個時候,段業恰好迎上了呂紹意味深長的眼光,更是確定了這一點。
想來想去,段業還是說道:“所謂參軍,自然是參讚機要,處理文牘,以及協助節下做很多日常事務,不過段某當初做這個的心得,卻是做具體事情那是小事,學會如何做事情,那卻是大事,參軍的職務由於就在節下身邊,可以耳濡目染,從節下那裏學的很多,另外,由於全軍上下的事情,基本參軍都要過一手,很快就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懂,隻要這個職務做好,想來世子日後接班,也能順手許多。”
“接班?和嗬嗬嗬。”呂紹笑了,笑的段業心裏有些莫名其妙。
好一會,呂紹才悠悠說道:“大人說的,當然是金玉良言,呂紹記住了,不過這接班的事情麼,嗬嗬嗬,以後啊,究竟是誰接父親的班,恐怕還不一定呢。”
段業眼睛一眯,道:“世子慎言!如今世子既然是世子,便是節下指定的繼承人,這話傳出去,恐怕對你我都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