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心中有了定見的苻睿,也就召集文武開會,畢竟現在,自己也是中原一地之主,該講的排場,也要講。
可是,一切事情,都是這麼巧。
謀士,將領們剛剛來到議事廳,屁股還沒坐熱呢,甚至還沒來得及寒暄,就有一個驚人的消息傳來。
三千荊州軍,突然襲擊了新野!
苻睿更是當場傻眼了!
本來,他們開會的目的,就是商量下,要怎麼攻打桓玄。畢竟現在這個時候,一方麵荊州富庶,攻打荊州可以掠奪人口和財富,再者荊州桓衝死了的時間不長不短,剛剛好,太短去打,有伐喪的含義在裏麵,不吉利,也容易讓對方同仇敵愾。太長的話,新人已經站穩腳跟了,就沒啥意義了。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苻睿這邊還沒有動,荊州方麵居然主動來進攻了,這可是聞所未聞。
頓時議事廳裏就炸了鍋,眾位將領幾乎是群情激奮,很多人都問候了桓玄的母親。
而他們的表態也非常一致,那就是立即出大兵,南下撻伐!
苻睿耐心的聽他們說完之後,才揮揮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他看著不知所措的傳信兵,親切說道:“你不要怕,告訴本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傳信兵看起來大概隻有十幾歲的樣子,雖然蠻機靈,但是也被眼下的這情況搞得有些發怵,他訥訥說道:“大帥,呃,三天前,早上的時候,南麵突然出現一隊人馬,打著荊州方麵的旗號,而且也不打招呼,下戰書,就直接攻城了。”
“那結果呢?”
“吳大人率領全城軍民,奮力抵抗,倒是擊敗了來軍,但是吳大人說,事關重大,必須讓小人星夜來洛陽,報告大帥。而且吳大人說了,其後的戰報,會每天三次,派人來報。”
“唔,我知道了。”苻睿點點頭,“你下去休息吧。”
“是。”
苻睿深吸口氣,掃視了一圈周圍,道:“你們怎麼看?”
“打啊!”衛將軍大聲說道,“本來我們就要打他,還差沒有借口呢,如今他們居然還敢來打我們,那還什麼可說的?趁機興師問罪,反正他們不過三千人,大帥您且不用出馬,末將願率本部兵馬南下,保證讓他們有來無回!”
“是啊!大帥,末將也願往!”
“末將也願!”
……
苻睿其實也有些惱火,這種事情,換誰恐怕都惱火,說好了要打,結果人家先動手了,這能不讓人窩火嗎?
但是苻睿看楚瑜一直沉吟不語,便道:“楚先生怎麼看?”
楚瑜沉默了下,道:“大帥,各位將軍,這次的事兒,露著蹊蹺啊。”
由於長期以來,楚瑜就是苻睿的心腹謀士,而且奇襲瓜洲渡,血戰京口,都打得很漂亮,讓這些受夠了鳥氣的將軍們大為出氣,也因此對楚瑜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所以見楚瑜有不同意見,眾人倒也不敢怠慢。
衛將軍忙道:“楚先生,您老有什麼看法?說出來給大家參詳參詳不是?”
“就是,就是啊。”
……
楚瑜說道:“各位,畢竟我們現在不在前線,對於前線的局麵還不了解,所以,楚某人也隻能根據常理來推斷,如果說的不對,還請各位海涵。”
“哪裏,楚先生您且放心的說吧。”
楚瑜說道:“列位,有這麼幾個問題,第一,桓玄如果想打我們,他為什麼要打?第二,如果他打,會動多大的兵力來打。最重要的是,我們,該如何回應他?”
“那還不簡單?他現在新當上荊州的家,總得對外立威,來鞏固權力吧,主動開疆,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這可以說得通。”楚瑜說道,“但是,我們有軍隊十餘萬,桓玄整個手上,也不過這個數,而且我軍精銳,應該比荊州軍戰鬥力強,他就算傾巢而出,由於他是北伐,從南朝北,他應該知道,不太可能打得過,桓玄就算年少輕狂,也不至於幹出這種事情吧。”
眾人聽了,都陷入沉思之中,紛紛點頭。
“所以,這一定是個陰謀!”楚瑜自信的說道。
……
與此同時,洛陽城裏,劉國一邊快速的寫著什麼,一邊說道:“別說,我還真是個勞碌命,嗬嗬嗬,剛結束了江陵的事兒,現在又得朝洛陽跑。”
“那不是大人信任您麼。”楚雲深說道,“您看看,如今內地所有情報網,都歸您管,您手上的錢,恐怕已經是富可敵國了,您能夠調派的人馬,也近七千之眾,大人對您,那可是涼州獨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