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宋一把自己的腦袋伸出城垛一看時,剛好看見一雙幾乎是火紅色的野獸一般的眼睛!
那眼睛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狼看待獵物一樣!
宋一自己,也驚恐的大叫了一聲。
可是,他自己沒機會看見別人的表情了。因為很快,他的脖子上,就中了一支箭。
幾乎是一瞬間,無數黑衣人,就竄上了城頭,而他們幾乎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紛紛身死。
這是一支能夠攀援城牆,暴起殺人的特種部隊。
一個時辰不到,白帝城就此陷落。
而同時,順江而上的船隊也及時趕到城外,大隊人馬開始登陸,自然了,沿江的烽火台,早就被他們提前搞定。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
當太陽已經從地平線露出自己的臉時,一身甲胄,英氣勃勃的桓玄大步流星的走進了白帝城的城門,桓石虔身上還有血,不過他還是走到桓玄麵前,道:“哥哥,拿下了!”
桓玄拍拍桓石虔的肩膀,道:“我們的傷亡如何?”
“有二百多兄弟戰死了。”
桓玄一頓,道:“好生撫恤他們。秦軍呢?”
“都已經全部控製住了,苻名現在已經被我們關了起來,不過……”桓石虔有些欲言又止。
“說罷。”
“我們還是沒能做到兄長要求的完全封鎖消息,因為白帝城水路太多,應該有人趁著剛剛我們登上城頭時跑了,畢竟,那個時候,我們還無力完全控製城門。”桓石虔有些內疚的說道。
“無妨。“桓玄說道,“本來就是取乎其上,得乎其中罷了,想要徹底封鎖,白帝城這麼大那是辦不到的,不必介懷。畢竟白帝城是川東咽喉。能夠拿下了,就是一大功勞!”
“那我們接下來……”桓石虔問道。
桓玄卻揮手,道:“你手下現在最信任的將領是誰?”
“是副將淩民。”
“此人如何?”
“年紀有三十歲,自小從軍,武藝不凡,為人忠厚老實。”桓石虔有些不懂。
“那就好。”桓玄說道,“這樣,你拿出本部五百兵馬,以這淩民為將,守衛白帝城!”
“啊?”桓石虔有些不懂。
“兵貴神速,我們要的是快點,再快點,最好比起去給成都通風報信的人,還要快!你明白嗎?”
桓石虔點頭。
“所以,你馬上率領本部兵馬,直取江州,記住,一路之上,偃旗息鼓,晝夜兼程,不要休息!逢山翻越,遇水直渡,如果有阻擊,不要糾纏,主力直接繞過去!更何況,我們早就了解了,這益州之地,氐人根本就沒多少兵馬,對於漢人兵馬,完全可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誘之以利,要他們不全力和我們為敵,應該不難。我想江州之地,一定可以一戰而下!”
“某保證完成任務!“桓石虔說的,“不過兄長你呢?”
“我率領水軍,沿江而上,直取成都!”桓玄幽幽說道。
……
等到秋兒拿著軍報急匆匆找到苻寶時,其實這個時候,桓石虔部已經到達江州城下了。
苻寶看完了軍報,心中頓時一涼。
白帝城丟了,苻名失蹤了,這個消息給他的震撼,太大了。
苻寶沒有想到,自己才剛剛鎮壓了成都這邊的叛亂,保住了益州這片土地,還沒坐穩呢,這桓玄居然就起兵來犯。
而且,這苻名也太不中用了,三千人馬守白帝城,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苻寶定了定神,馬上問道:“白帝城是怎麼丟的?”
“公主,那桓玄遣若幹死士,夜攀城牆,殺死城頭守軍,然後打開城門,裏應外合之下,白帝城就丟了。”
“那苻名呢?”
“據說苻名是夜去酒肆喝酒,然後被人製住。”
“哎!”苻寶憤憤的一拍桌子,“天意,天意啊!”
“那公主,我們該怎麼辦?”秋兒擔心的問道。
苻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想了想,道:“秋兒,恐怕這個時候。連江州已經不在我們手上了。”
“啊!?”秋兒有些不敢置信。
“你來看。”苻寶打開一幅地圖,“川東雖以夔州為門戶,其形勢之重卻歸於江州。三峽上下,兩岸皆崇山峻嶺,長江水道在這一帶猶如一個細長的瓶頸,東出宜昌,西出重慶,地勢才稍稍平坦,江州便處在這個細長瓶頸的西端。這樣,不論是從荊州入川,還是出川東下,江州乃是唯一樞紐之地。這一次,荊州方麵這麼大的動作,我料定一定是桓玄親自帶兵,他是不可能放過江州的,如果我是他,恐怕拿下白帝城後,就會星夜奔襲江州。”
秋兒也是略懂軍事的,聽了之後,不免憂心忡忡,道:“那公主,我們可怎麼辦?是不是要據守成都?”
“那可不行。”苻寶苦笑道,“之前,我們為了鎮壓他們的叛亂,在成都可沒少殺人,如今,他們不過是因為我們現在手上有兵馬,他們怕死,而不敢妄動。可是一旦桓玄兵臨城下,恐怕他們會首先反水,這樣的成都,還守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