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豈有此理!
林靜伍暴跳如雷,惡狠狠的盯著那兩個正在惺惺相惜的師徒倆,眸子裏都要噴出火來了。
這他娘的是什麼事啊,林靜伍的心都快要碎了。
人家師徒倆正在商量著誰來把自己最心愛的紫砂壺砸掉,而自己卻跟毫無關係的路人甲一樣隻能幹瞪眼在旁邊看著。
這還不算,最讓林靜伍鬱悶的是,現在這種情況,自己不僅不能上前阻止,而且還要裝出無所謂的樣子做給別人看。
騷年,別再刺激我弱小的心靈了好不好......
頓時,林靜伍心中升起一陣悲哀,突然想到了現在網絡上最流行的一種表達自己悲催的方式。
但是,林靜伍也不是一點期待也沒有,最起碼他的目光餘角還在不停的往薛老爺子的手上瞥去。
那可是真正的現金支票啊,五個億,老天爺!五個億堆起來究竟有多高呢?林靜伍的思想很快又被自己帶到了別的地方。
“咳咳咳......”劉宇浩咳嗽了一聲後抓起桌子上的紫砂壺陡然高高舉起。
這一突然舉動把那些還正在沉思的專家們都嚇一跳,直愣愣的看著懸在半空中的供春壺,不知道是誰居然還“咕隆”吞了一口唾沫下去。
“是這樣的林老。”劉宇浩忽然又把高舉的手慢慢放了下來,淺淺一笑。
“不要叫我,我現在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了。”
林靜伍這會已經火透了,你要砸就趕緊砸呀,一會舉起來一會放下去,你這不是在考驗我心髒的承受能力嘛。
糾結,林靜伍的心就像那命運未卜的紫砂壺一樣糾結著,空落落的。
劉宇浩擺擺手說道:“林老,畢竟這把壺是吉成安當年的仿品,等會我依然會給你一百萬作為補償的。”
“呃......”林靜伍有點懵,眨巴了下眼睛才會過來,心說:“切,五個億我不要去稀罕你的一百萬?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想到這裏,林靜伍就像是被搶了玩具的孩子般很委曲的癟了癟嘴,恨聲道:“如果這個壺是贗品我一分錢也不會要你的,但你現在還是想清楚點,究竟要不要砸下去。”
劉宇浩最後一點憐憫之心也被林靜伍的話帶走了,冷漠的看了一眼林靜伍後,他把另一隻手搭在了壺嘴上。
吧嗒一聲脆響
在場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驚訝的說不出來話了。
完了,真的完了,一把稀世珍寶就這樣被劉宇浩輕輕一掰變成了廢物。
薛霑雖然恨劉宇浩暗算了自己的兒子,但現在這個時候他也一樣是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真的敢把供春壺的壺嘴給掰掉!
這也太顛覆了吧!
齊老爺子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此時此刻,老爺子想起了自己和劉宇浩在教室裏,在自己的書房的點點滴滴。
也不知道在下一秒,以前的那種日子還能不能再重來。
“呃,林老,很不好意思。”
劉宇浩很無辜的看著林靜伍,滿臉真誠的把手中的壺嘴遞了過去。
林靜伍的眼角抽搐了幾下,心中不停呐喊:“我的壺,我心愛的壺......”
“小劉同誌,現在你可以告訴大家答案了吧。”
薛長河等不及了,多少年來的養氣功夫在這一刻竟然一點都不管用了。
就是這個人,這個一臉淡然的年輕人把自己最疼愛的孫子趕出了國內,在外麵過著沒人疼、沒人管、沒人照料的生活。
而就薛老爺子現在的身份來說,恐怕自己這一輩子也沒有機會再見到薛浩然了,老人的心怎麼可能不痛,怎麼可能不恨劉宇浩呢。
“呃,那啥,這裏有兩個字,還是林老你自己念給大家聽吧。”
劉宇浩很光棍的把壺嘴放在了桌上,自己拿了半天,林靜伍硬是沒接,總這樣伸著胳膊也累不是。
聽說那壺嘴上真的有字,大家都伸長了脖子好奇的盯著林靜伍,心中默念:“吉仿、吉仿、吉仿......”
所有人都在《康熙字典》裏見過“吉仿”這兩個字的注釋,但是那畢竟是一個傳說,離自己很遙遠。
如果今天真的能在這個壺嘴裏看到“吉仿”,那麼今天春明館之行大家都會覺得沒有白來。
見林靜伍遲遲不去拿桌子上的那個壺嘴,他的那個好朋友居然“忘了”古玩界的規矩,直接伸手就把壺嘴一把抓了過來。
“真,真的,真的是吉仿,我的個天呀,你,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林老的那個好友失聲驚呼出來,隨即臉色稍微有些僵硬,愣愣的站在那裏,嘴巴張成了O型再也無法收攏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