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爺子並沒有要下車的意思,臉色複雜的望著劉宇浩,多少帶有驚詫,“我聽說你下飛機的時候遇到有人刁難?”
“明明知道你要還問?”
劉宇浩在心裏腹誹了一句,沒有躲閃吳老爺子投過來的目光,淡淡道:“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謝謝老爺子關心。”
“劉宇浩,我以前低估了你。”
吳老爺子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聲音低沉,充滿威嚴。
索然劉宇浩臉上的笑容沒有減淡,可嘴裏已經有些苦,甚至一直苦到了心裏,“謝謝老爺子的誇獎。”
剛才那句話是威脅嗎?如果是的,那麼就表明吳老爺子要對付自己,那實在是讓人驚駭莫名的事情,劉宇浩沒有一點把握在這次碰撞中占據有利位置。
吳老爺子神色有些黯然,過了一會突然揚聲道:“吳淩柏死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麻辣隔壁地,終於扯到正題了。
劉宇浩的心頭開始狂跳,假意皺眉道:“首長這話的意思是在懷疑我嗎?”
從老爺子到首長,劉宇浩自己都沒感覺到自己竟在不動聲色間拉遠了自己和吳老爺子之間的距離,或許是出於本意,或許是本能的戒備。
吳老爺子眉尖一挑,臉上卻露出淡淡的愁苦,歎息道:“我知道你那個時候在英國,嗯,傳國玉璽回歸故土,這件事你辦的漂亮。”
什麼意思?老爺子的話究竟挖苦還是諷刺?
劉宇浩微微皺眉,他不確定吳老爺子心裏是怎麼想的,但也懶得釋放天眼去探查,隻是一臉淡漠的站在那裏,要知道,真正給他留下來收拾吳淩鬆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劉宇浩現在隻希望吳老頭能快點讓自己離開。
吳老爺子收回目光臉色陰晴不定,驀然開口道:“吳淩柏的事你怎麼看?”
劉宇浩頓時愣怔了一下,來不及細想,脫口道:“這些年吳淩柏得罪的人實在太多,最可怕的是那些世家門閥已經沒有了安全感,人家肯定不會做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蠢事。”
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劉宇浩脊背上陡然冒出一陣冷汗,臉色驟變,暗暗在心中罵了一句:“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劉宇浩心中大駭,他很後悔自己剛才竟說出了那些不該說的話,可現在想要收回來卻已經晚了,不僅是吳老爺子聽的清清楚楚,就算是他身旁的那些人恐怕也一字不漏的聽到耳中。
劉宇浩是在暗示吳淩柏的死因和翁家的事有關嗎?他明明剛從英國回來又怎麼能知道的那麼清楚?隻怕是稍微有點心機的人都會留意劉宇浩剛才那些話。
甚至,那些話都可以被人懷疑成劉宇浩不打自招的證據。
太可怕了,劉宇浩突然發現,如果自己和吳老爺子玩心眼,最終的結局隻能是老爺子把他賣掉,而他卻要樂嗬嗬幫著人家數錢。
吳老爺子半晌都沒說話,目光灼灼地盯著劉宇浩的眼睛,他不相信一個心裏有鬼的年輕人能在自己的目光下還能表現的如此鎮定自如,而劉宇浩的表現隻能說明他剛才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可吳老爺子卻又有一種看不清劉宇浩的感覺,那種感覺非常怪,以至於他活了大半個世紀都無法判斷劉宇浩的內心在這一刻是否恐慌。
良久,吳老爺子淡淡點頭,道:“不錯,你很不錯。”吳老爺子沒有給劉宇浩再說話的機會,自言自語一番後揮揮手,大轎子紅旗緩緩駛離。
“兄弟,首長已經走了。”
毛周輕輕拍了一下劉宇浩的肩膀提醒道。
劉宇浩又怎麼會不知道吳老爺子已經走了呢,可他卻不能走,不是他不想走,而是劉宇浩現在發現自己竟兩腿發軟,渾身虛汗淋漓,剛才那幾分鍾的對話幾乎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這時,劉宇浩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心中暗道:“什麼泰山壓於頂而麵不改色,純粹就是扯淡。”一個經曆了半個多世紀明爭暗鬥的老人豈會因為自己的一兩句話就改變自己心中的疑惑?
劉宇浩自己都覺得好笑。
讓劉宇浩更沒想到的是,好不容易釋放異能讓自己的經脈運行一個周天感覺舒服了些,半個小時後在賀老爺子的書房裏,他又聽到了一件更大的驚天秘聞。
不過,在此之前賀老爺子也沒有讓劉宇浩好過,明明已經知道劉宇浩在外麵等候了卻始終沒有讓他進書房說話。
而且,這一次賀老爺子似乎是有意要懲罰劉宇浩,偌大的院內竟不見一人,弄的劉宇浩饑渴難耐卻不敢離開,隻好老老實實立在那裏,表現的如同電線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