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心裏話,讓堯新源這麼恭恭敬敬站在自家酒店門口等候一個“小有名氣”的珠寶商人,他打心裏是抵觸的。
在嶺南,珠寶公司比比皆是,要是每個都得堯總親自接待,那堯總還不得活活累死?
而且,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即便是賀輝有嶺南第一衙內的身份,他也沒辦法指揮堯新源幹這幹那,更別提讓堯總親自充當門童了,那幾乎是不可能是事。
嶺南雖大,但能令堯總鞍前馬後、奴顏卑躬的須隻有一人,那就是賀南征。
於是乎,嶺南大飯店的門口便有那麼幾個神神叨叨的角色縮頭縮腦在四周來回晃動,一方麵他們怕堯總看見自己的行跡而換來一頓嗬斥,但另一方麵這些人卻懷著極大的好奇,想見識一下究竟是什麼神秘人物能讓嶺南第一衙內和堯大老板親自恭候的資格。
“輝少,已經這個點了,我看你要等的人不會來了吧?”
堯新源很不耐煩地抬手看了下時間,要不是今天重要貴客早有交待,堯總早就拂袖走人了,哪裏還有耐心繼續等下去。
熟知一等一紅色豪門內部秘辛的堯總真真需要拍的是賀南征的馬屁,對賀輝這種在家族說話沒什麼份量的小屁孩兒,他明知道討好也沒用,所以幹脆就沒放在眼裏,要不然當年也不會出現堂堂賀衙內被吳淩柏裝進小口袋裏,堯總卻冷眼旁觀、無動於衷的故事了。
至於賀輝那什麼嶺南第一衙內的身份?
啊呸!
在堯總眼中,那不過就是個笑話。
“呃......說好了是十點整,這,現在還差幾分鍾。”
看見堯總臉色不太好看,賀輝也是臉色微微一燙,說出來的話怎麼都不太有底氣,全然沒有世家公子哥兒須該有的氣度。
但同時,賀輝心裏也的確不抹帖,劉宇浩說好了十點整會到的,這會離約定的時間已經不到五分鍾了,人卻沒個影兒,這叫賀少爺老臉往哪放?
想拿捏,不也得看個時候和場合嘛!
宮神醫有些看不慣堯新源那種人前人後兩張臉的醜態,冷哼一聲道:“急什麼,不是還差幾分鍾嗎?等著就是了。”
“是,宮老先生說的是,那咱們就再等會兒。”
堯新源馬上換了一副嘴臉,笑嗬嗬地點著頭,一點都沒生氣的意思。
做生意的人嘛,有了錢就想長壽,想多活幾年,所以無論堯新源平時再怎麼桀驁不馴,但在國內頂尖的杏林大國手麵前,該低頭的時候還是得低頭。
“年輕人......”
宮老爺子也不管堯新源的臉掛不掛得住,鄙夷地歎息了一聲。在堯新源麵前,宮神醫絕對有這個資格倚老賣老。
堯新源很知趣兒地沒有說話,但稍稍低下的眸中卻泛出一抹惱怒。
稍頃,一台加長版勞斯萊斯幻影緩緩停在了嶺南大飯店門口。
倒不是劉宇浩矯情非要用這種方式來顯擺自己“暴發戶”的嘴臉,實在是這個世界上的人接人待物時並不全是看重內涵,“外貌協會”的人還是的的確確有很大的市場。
這些年,浩怡集團的生意越做越大,而沈國和秦為先到嶺南來與人談生意的時候也越來越多,在經曆過幾次人情冷暖之後,秦為先狠狠一咬牙,終於決定為公司配備了這麼一個“充門麵”的玩意。
可別小看了這台加長版勞斯萊斯幻影,僅是為了確保全車內飾的紋理與顏色貫徹如一,車廂內飾用料的伯爾胡桃木就讓秦為先很費了一番工夫,三次親赴英國南部城鎮古德伍德,再三要求所有內飾木料均必須源自同一棵胡桃樹。
隻此一項,花費就高達百萬美元。
就為這件事,過了半年以後依然被周錫拿來戲謔秦胖子的笑柄,周大少爺笑的前仰後翻,直說胖子是典型的騷包男,讓秦為先每每為之臉紅。
車門緩緩打開,劉宇浩和周錫一臉微笑走了下來。
讓周大少爺悶在酒店裏足足三天不許出門可是一件苦煞人的活,為這,劉宇浩不得不多拿出了兩塊無裂無綹的手鐲料子補償。
後來周大少爺倒是滿意了,可大力卻替劉宇浩心疼的直咧咧嘴。
要知道,一塊全品的高端手鐲料就可以賣出上億的價錢,多拿走兩塊就意味著將來浩怡珠寶會少賺很多錢,老板又不是散財童子,這麼做不是傻是什麼?
可劉宇浩卻滿不在乎,對他來說,想賺錢有的門道,兄弟感情卻來之不易,壓根就不是區區兩塊手鐲料能相抵的。
再說了,在“綁架”幾大世家到自己的船上過程中,周大少也是出了不少力的,那多送出的兩塊手鐲料隻當是給周錫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