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說》中有這樣一句話,“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
表麵上看,這句話大概的意思是知道道理有先有後,技能學業各有專門研究,如此而已。在千術的世界中,其實這句話也同樣適用。
差不多所以的老千在千術專研上都有長處和短板的。有一些甚至隻會一到兩樣千術,但是技術過硬。不要小看這一兩樣,足夠騙的你傾家蕩產了。
這就是所謂的一招鮮,吃遍天!
尤文斯就是要利用自己三十多年來苦練的“骰功”在第一局中給劉宇浩強勁的心理壓力,現在看來,他很成功,五個骰子搖出了四點。
不過,這並非尤文斯的最高水準。
早在五年前,尤文斯搖骰盅的技術就已經提高到了一個任何人看一眼都會目瞪口呆的高度,最多一次,他能同時把三顆骰子摞到一起,而且還能保證其餘兩顆也同樣是大紅色的一點處於向上位置。
可這一次他並沒有那樣做,原因有二,其一是因為尤文斯如果使出絕活把三個骰子摞到一起的話,在搖骰子的時間上就造不出震懾效果。
還有一個原因就更簡單了,很多人都知道,任何人要想始終保證自己在同時搖五粒骰子時也能搖出自己需要的骰點,除了在賭術方麵要有超人的悟性外,沒有十年苦練根本做不到。
劉宇浩才多大?
尤文斯早就調查過,四年前,劉宇浩還隻是個學生而已,一個專心學習考古,且又根本沒接觸過賭術的窮學生又怎麼可能把大多數人都不可能練成的賭術練到爐火純青呢?
顯然,尤文斯在看劉宇浩時,不光是俯視的心態,還有高高在上的輕蔑。
“劉先生,很意外吧?”
尤文斯得意的聳了一下肩,笑容也很玩味,說道:“我可以幫你普及一下賭場上的知識,在搖骰盅時,如果有兩粒或者以上的骰子摞到一起,最終結果隻計最上麵一粒骰子的點數。”
“那就好,嗯,非常好!”
劉宇浩不可置否地輕輕一笑,一邊示意西蒙先生開骰盅,一邊玩笑似的說道:“謝謝尤文斯先生幫我普及知識,要不然,我還怕我會做錯什麼事呢。”
“你什麼意思?”
尤文斯愣了愣,臉上驀然變了,一種不好的念頭浮上心頭。
因為他發現,西蒙揭開自己的骰盅後,劉宇浩眼中根本就沒有露出任何膽怯的意思,甚至,甚至還時不時閃掠過一抹揶揄的意味。
西蒙其實也怔愣了一下,不過,他還是很快走到劉宇浩一邊,朝賭桌上的骰盅伸過手去。
此時,在場的諸人都摒著呼息,臉上表情緊張無比。
第一局是氣勢之爭,誰勝誰就占據主動!
陡然,西蒙滿臉呆滯,雞肋般瘦弱的胸脯劇烈起伏,眼中露出濃濃的震駭和不可思議的神色。
“不可能,這,這不可能!”
坐在對麵的尤文斯也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連著說了兩句不可能,
這時,不管是賭場內的所有嘉賓也好,還是等待在賭場外通過大屏幕轉播觀看賭局的觀眾也罷,大家幾乎是同時發出一陣驚呼。
太不可思議了!
現在,就在劉宇浩剛才搖的骰盅裏,五粒骰子竟是像被刀切過一般,整整齊齊摞到了一起,猩紅的一點正麵朝上,安靜的躺在那裏。
尤文斯腦中一片空白,臉上再沒有了剛才的得意。
他自認為自己縱橫賭界數十年,一手千術不敢說出神入化,可再怎麼,也應該比對麵的年輕人修為深厚吧,但現在的事實是,自己竟輸給了一個他看來乳臭未幹的娃娃。
這種忽而天堂、忽而地獄的感覺讓尤文斯眼前的景象也不真實起來。
劉宇浩淡淡一笑,指著骰盅道:“尤文斯先生,象我現在這種情況,應該算一點吧?”
“他出老千!”
突然,一個激亢的聲音從嘉賓席位置傳出。
眾人臉上紛紛露出詫異,隻見吳淩鬆眼睛象被打了雞血般通紅,麵露猙獰,雙手顫抖指著劉宇浩厲聲說道:“他,一定是他出老千,要不然,就是他那副骰盅是遙控骰盅。”
賭局突然逆轉,吳淩鬆幾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忍不住瘋狂大喊大叫起來。
“這位先生,請你注意說話的場合。”
這家夥,簡直不知所謂,要不是因為這個人也是賭局參與者之一,這會早就被趕出去了,那輪得到他在這裏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