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謬論,你自己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
這個人在麵對洛林那不讚同的表情的時候,表現的自信心十足。
在他看來,他自己的觀念,根本就是這個世界上的真理所在。所以,他此時看洛林的眼神,明顯帶著一絲鄙夷。在他眼中,像洛林這種所謂的商業大人物,也不過是剝削人們的資本家而已,他們為了利益,出賣所有,甚至是控製了整個市場經濟,從而讓每個人都活在物質生活之中不能自拔,這樣的話,那些隻懂得物質生活的人,就沒有時間,也沒有意念停下來,哪怕是一秒鍾的時間,來思考——自由,究竟是什麼。而他們活在這個世界上,又是為了什麼。
洛林他能夠走到如今的地位,自然也是有他的一套人生觀和價值觀以及世界觀的理念,根深蒂固在他的心中。
在起初,他也總是在思考,人類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
為了物質?
沒錯,大多數人都是為了物質。
上學,讀書,考學,參加工作,然後造福自己,造福身邊的人。
人類的生命規律就是如此,先有物質上的富足,才能夠創造精神上的財富。
譬如,你喜歡站在每平方十幾二十萬的繁華地段的商業大樓的天台之上,俯瞰樓下那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車輛,霓虹燈閃爍,車水馬龍,你手捧一杯猩紅的陳年佳釀,品味濃烈且香醇的後勁,一絲絲的暈眩感,製造出一絲絲的迷醉情調,搭配上你特別放的一張老CD唱片的爵士音樂,迷醉,慵懶,生命瞬間就媚態百生。
這就是精神上的財富。
你看,這是建立在物質上的。
有人說,你即便是貧窮,你也可以有精神上的富足,就算是你住在垃圾堆裏,隻要是能夠抱著一把破吉他,彈奏出你夢中的美妙樂曲,那就是對你精神上的富足。
那麼這個人在從那夢幻的樂曲中醒來的時候呢?
他會看到自己腳下踩著的垃圾,坐著的是垃圾,身上穿的是垃圾,探眼望去,滿世界的全部都是垃圾……那種精神上的富足,是難過的,是落差很大的,是會讓人感覺非常失落的。
反過來再看那些有了物質基礎的人們,就好比那位在天台上聽著爵士樂,抿著八二年拉菲,俯瞰著如同螞蟻般的霓紅燈閃爍的車水馬龍的人,他這種精神上發富足,就是純享受,他隻要願意,就可以製造出這種情調,隻要是他不破產,這種享受,他信手拈來。
看,這就是差別。
貧窮的人,去追求單純的精神富足,追求純粹的夢想,會找不到女友,住不起房子,交不起朋友,養不起父母,生不起病,死了,也買不起墳。這種人,會被大多數的人稱為是——窩囊,無能,懦夫……傻逼。
而富貴的人,在追求那種精神上的富足,人們會怎麼說呢?——有品位,有腔調,有內涵,有味道,諸如此類,全是褒獎。就仿佛這種人即便是去出家當和尚,也會挑一家距離尼姑庵比較近的寺廟,講究的很。
這個世界本就不公平。
所以,有些人選擇了懦弱,有些人選擇了順從,有些人選擇了隱忍,但是有一小部分人……他們選擇了反抗。
反抗的人有兩種,一種,是理性的反抗,一種,是極端的反抗。
理性的反抗,就是洛林這種人,幾年前剛剛重生歸來的他,和潘家俊這種人相比,他就是那種住在垃圾堆的廢物。但是現在呢?他走到了幾乎和潘家俊這種人平起平坐的位置。
而另外一種極端的反抗,就是洛林眼前的這位口口聲聲說著“所有人,都在殺人”的哥們。
他明顯是看不慣這個世界上那個種種事情,所以,才加入了天眼組織,當然,他很幸運的擁有一些高於常人的戰鬥力拳腳本事,不然的話,他估計有就隻有進入某個寺廟當和尚了,不過很可惜,附近碰巧沒有尼姑庵,隻有一個道觀,於是,他到時候唯一可以追求的精神富足,也許就是每逢一三五雙休日去隔壁道觀裏跟道長搞基了。
“嗬嗬,你說我清楚?我當然清楚,你認為我是在殺人,但你也是在殺人。你說全世界都在殺人,那麼那些被殺的人呢?或者說,你們天眼組織在針對我們整個洛家,即便我殺人了,那麼我的家人有錯麼?有罪麼?你們殺過人?他們也要受牽連嗎?”洛林臉上的表情很值得玩味,似笑非笑,一直都用這麼一個微妙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