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痛得厲害,像有無數個錐子在狠狠地錐刺自己的腦袋一樣,她的意識飄飄忽忽的,很是難受,說不出的難受。

耳邊,卻有一些聲音,很是陌生,斷斷續續的。

“我阿姐怎麼還沒醒過來?財叔,你再給我阿姐好好看看!別還是有什麼問題沒有診出來!”

這聲音的主人,似乎是個年輕人,隻是脾氣頗有些急躁,語氣並不太好。

沉默了一會兒,另外又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飽滿無奈,“我已經檢查過了,確實沒有其它的外傷,至於為什麼還不醒?這個……”頗有些難以回答的語氣。

“小虎你先出去,別在這裏吵到你阿姐,等你阿姐醒了,我自會叫人通知你!”這個聲音,略帶些威嚴,竟與前麵兩個聲音,都不相同。

她是不是幻聽了?還是說這是在做夢?

不然的話,怎麼會這麼奇怪?她這個人,其實再簡單不過,這幾年的生活裏,單調得不能再單調,二點一線,不是累了困了在家中蒙著大被子睡覺,就是********地在研究院的醫學研究室裏麵做那些永遠也做不完的醫學研究課題。腦子裏除了周公,估計也就隻剩下那些繁瑣的醫理和試驗小白鼠。

思及研究課題,她這才猛的想起,自己之前不是就呆在研究室裏,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好好地合過眼,正在趕一組很重要的試驗數據,並且那項目已經取得突破性的進展。

隻是初醒,剛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她又懵掉了。因為她一睜眼,居然看見了古舊的高高的屋梁。

不是雪白的天花板,也不是吊著好看的水晶燈的天花板,是古舊的屋梁!這奇不奇怪?

她正暗自驚奇根本來不及細細思考時,耳邊一個急呼傳過來。

“醒了,終於醒過來了!”

再接著,她再次睜開眼睛時,視線範圍裏居然出現了一大堆古怪的男人。

說是古怪,一來是因為這些男人身上的服飾,比較奇怪,居然有點像古裝電視劇裏麵的那些江湖大盜的打扮,二來則是因為放眼望去,居然全是男人,一堆全是男人,沒有一個女人存在,當然除了她自己。

她一下子不能適應,這種被圍在男人堆裏的感覺,有些驚慌,更有些失措。

在外人看來,她的工作也還算是不錯的,她是個醫學女博士,這名頭倒是挺好的,隻是,身在其中的她,也隻有自己才知道這份工作意味著什麼?

她跟在老教授身邊已經多年,孤兒的她,早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親人,唯獨老教授一家待她如女兒一般,而她能回報老教授的,也唯有在醫學領域上麵的突破和創新。

枯燥的一組又一組的試驗數據,一群又一群的小白鼠,一個個脫口而出的醫理,每日打交道的,除了這些,就隻有試驗室裏的另外兩個和她一樣的女博士。

她快二十八歲了,也沒個男朋友,和年輕男人打交道的機會,幾乎接近於零。

等等,這中間,她似乎遺漏了什麼。

該死,頭怎麼又痛起來了!

她想抬手去敲自己發疼的腦袋,結果卻被一隻粗糙的大手給用力按住。

“別動!你落水的時候,腦袋可能有點兒磕著了,你財叔剛剛給你檢查過了,並沒有外傷,現在,你覺得怎樣?還有其它不舒服的地方嗎?”一個明明語氣很溫和但聲腔卻很粗獷的中年男子立在她的床前。

“你是……我這是在哪兒……你們……”詭異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是不是真的撞壞腦袋了,怎麼一醒過來,就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連我都不認識了?”中年男子卻是轉身問向他身後的人。

身後那人,身形較小,胡須發白,擠到了千羽的床塌前,低低地詢問,“小,你還認識我嗎?”那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千羽茫然地搖頭,甭說麵前這位大叔,就是其他的大叔,包括在場的其他古裝男人,年輕的,不年輕的,都全然是陌生的麵孔,一個也不認識。

此時,她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本來有些遲鈍的腦子,卻在這時靈光一閃。她想起來了!她想起之前她的確是呆在研究室裏來著,因為那個時候,正在趕一個很急的實驗項目的實驗數據,那個項目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她為此很是興奮和高興。

可是樂極生悲,她一高興,情緒分外激動,再加上連日的勞累過度,心肌居然這時該死的梗塞,她無法呼吸了,她記得自己缺氧十分難受,她好像要猝死了?

這麼說,她後來是穿越了!

她不知這個結果,對自己來說,是喜還是悲。

“小杺,你真不認識我們了?一個也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