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殿下沉了臉,“這是聖上的決定!西營那邊條件不錯,你們並入西營,日後一樣可以跟著張康大將軍為我東涼效力!仍可以有一番作為!”
“可我們隻願意跟著殿下您!殿下您才是我們認可的主帥!”容威仍固執地堅持。
千羽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神色複雜。
“對,我們隻願意跟著睿王殿下!”
“隻有殿下您才是我們的主帥!”
“不去西營!”
……
一時間,四周都是紛亂的聲音,躁動的氣息,底下的將士怨聲載道。
睿王殿下心中微歎,他就知道,會是這樣亂糟糟的一個局麵,在來之前,就已經預想到了。但是麵上,他神色漸冷。
“放肆!”他用力地揮了揮手,底下立馬恢複了安靜,他用再嚴肅不過的神情沉聲道,“你們都是我東涼的士兵,是我東涼的將才,你們不是我睿王殿下一人的,本王再重申一次,軍令如山,你們如今要做的,就是服從聖令的安排!今日營中這些混帳話,本王隻當沒有聽見,但是,切記,不可再對外宣說半字!”
這些人對他的忠心,固然是值得表彰,但是,這份忠心,如果稍有不慎,控製不好,也將會變成一個危險的存在,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去。
千羽向英明神武的睿王殿下,再次投去讚賞的目光。
這是她第一次了解這位睿王殿下在軍中的這一麵,那是她以前沒有涉獵過的範圍。他睿智,他嚴肅,他深明大義……
“還有你!容威,你如今可知罪?”睿王殿下怒目一指副將容威。
這曾經是他最得力的副將之一,在戰場上幾度生死。
“殿下……”容威麵色堪堪,似還在掙紮。
“跪下!你還不知罪?”一聲怒吼,睿王殿下已決意要好好懲罰這副‘太過囂張’的副將。
容威這回再不敢猶豫,撲嗵一聲便跪下地,後背卻挺得筆直,神情更是倔強。
“身為副將,你的一言一行,就將代表著整個軍營,凡事三思而後動,本王以前沒有教過你嗎?東涼的將士,是皇上的將士,東涼的軍營,也是皇上的東營,這天下,莫非黃土,何況,皇上的聖令,皆是為了你們這些將士著想考慮!”無論是公開,還是私下的場合,他從未對這位愛將說過比這更重的話,但是今天,他不光要訓斥,還要懲戒!要讓這位副將牢記在心!
“末將知錯!”容威也是聰明之人,睿王殿下這一番苦心的警示,如果他再不明白其用心良苦的話,那麼,他也不配當這五萬大軍的副將,更不配當尊貴的睿王殿下的得力幹將。
睿王殿下這才稍稍滿意,神色嚴肅地按照軍紀軍法懲戒容威,“來人呐,把容威副將拖下去,仗打二十軍棍!”
執戒的地點,就在軍營前麵的空地上,這一天,五萬大軍親眼目睹了他們的副將是如何被仗打二十軍棍如何受罰的,一時之間,再無一人亂出頭直言不諱。
出營的時候,睿王殿下神色凝重,並沒有很開心輕鬆,相反,眉間緊蹙成結。
牽了他的那匹汗血寶馬,他沒有馬上跨上去,反而是向自己的貼身侍衛馬川招了招手。
馬川趕忙奔過去,側耳傾聽主子的吩咐。
“去,把本王要你帶出來的創傷藥活血藥外傷藥全部送進容威的營帳之中,代王爺問候一聲,就說本王……本王虧待他了!”
說到最後,聲如蚊鳴,已經聽不甚清。
馬川應下,轉身又返回軍營。
千羽這時見不得睿王殿下的冷臉色,幽幽地打趣了一句,“你說你這個睿王殿下,外人看著挺尊貴的,訓了個手下,讓人打了人家二十軍棍,這會兒,你又心疼起來了?”
打在那副將身上,可謂是痛在他這位睿王殿下心上。
一語戳中他的心事,睿王殿下惱極扔過來一句,“閉嘴!”,輕輕一躍,跨上寶馬急奔離去。
“哎,怎麼就說了他一句,就惱成這樣?可不就是心疼了嗎?還死不承認!”這好麵子的王爺呀!
無邪這時輕飄飄地飄過來一句,“姑娘,你還真是大膽!老虎頭上都敢捉虱子!”
千羽欺負不了一個尊貴的睿王殿下,但是,睿王殿下的一個親衛,她還是可以隨便欺負的,勾了勾小手,她抿唇一笑,“無邪,你再說一句來聽聽,你說你家主子是老虎?哎呀,你家主子的馬還沒有跑遠呢,要不要我追上去,告訴他一聲啊!”
可憐的無邪,一下子變被動,本來想取笑別人,結果反被別人捏住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