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近黃昏,怡紅院就漸漸熱鬧了起來,各種彩色的燈籠高高亮起,給這座繁華的院落更添了絲火紅的張揚。
“公子,進來坐一坐嘛!我們這的姑娘,可以隨便挑哦”一排排拉客的姑娘們早已經在怡紅院外開始了吆喝,盛裝打扮過的姑娘們,個個都明豔動人,在微暗的夜色下,更加添了抹極致的誘惑。
這是一天中姑娘們最熱鬧也最活躍歡快的時刻,也是整個怡紅院生意開始紅火起來的時刻。
一個又一個男客被接了進來,這其中不乏有很多已經是怡紅院裏的老熟客老主顧,當然,慕名而來的新客也不少。
容媽一身華麗的新衣,明媚張揚,已經立在門口親自接待一些重要的貴客。
“喲,這不是五殿下嗎?快請進!”容媽眼尖地發現了兩輛華麗的馬車低調地停在了怡紅院院外路邊的斜對麵,第一輛馬車剛停穩,華麗的車簾子從裏麵被挑開,一個熟悉的人影,就躍了出來,徑直向怡紅院走過來。
等到近了些,她這才看清五殿下的身後,還跟著一位同樣身著華衣錦服,一看就知道是富貴人家出身的貴公子。
“這位公子看著麵生得緊,應該是頭一回來咱們怡紅院吧!”容媽自來熟地上去招呼,原本隻是想套套近乎,好讓對方這個新客初來她這怡紅院不致於緊張尷尬。
誰料,齊鳴卻乍呼呼地瞪她一眼,嫌她多事,“誰說我麵生的?我已經來過你們怡紅院好幾次了,你這老鴇是不是年紀大了,居然沒有認出本公子來,想必這眼睛也跟著昏花識人不清了?要真是,那還是早些回家養老去吧!莫要在外麵再丟人!”
容媽那一句‘麵生得緊’,完全就是一不小心就戳中了齊大少爺的痛處。
他可沒忘自己之前,可是在五殿下麵前誇下海口,說他也是這怡紅院的老熟客。
“是,是在下唐突公子了!五殿下請進,公子也請進!”所謂開門迎客,容媽早已經懂得察言觀色,這跟在五殿下後麵的人,想來無論這身份和地位,必定也是不低的,所以,算起來也是怡紅院的貴客,她得好生接待。
五殿下撇撇嘴,向後掃一眼,看似不經意地回了句,“咱們出來玩,都是圖個樂子,齊公子不要因此等小事而壞了自己的興致!”
那齊公子連連低頭作恭敬狀,“是,五殿下教訓得是!”
“五殿下,齊公子,是要樓上的包間嗎?”容媽立在一邊,好生招待。
“嗯,老規矩,樓上要一間包間。”微生子恒一進怡紅院就率先朝樓上走,一看就知道對這個風月場所再熟稔不過。
“哎呀,這不是五殿下嗎?五殿下今兒個又來了?”一路上遇見相熟的姑娘,姑娘們都免不了熱情主動地和五殿下打招呼。
齊公子跟在後麵,麵色雖淡如水,可是早已經羨慕不已。
樓上的包間,收拾得極為整潔幹淨,包間的門一關,就連外麵的喧嘩和熱鬧掩了去,連帶著各種雜音也一並屏蔽在外。
齊公子雖然沒有來過這種花樓,但是,畢竟也是在外麵混的,所以知道這包間都是用上等的材料隔開成一小間的,隔音功能亦得做得很到位。
“五殿下,齊公子,今天兩位貴客想點哪幾位姑娘?”容媽親自上茶倒水親力親為地招待兩位貴客。
“齊公子,你先點吧?”五殿下好心地作一番謙讓。
齊鳴本想客氣地推拒,在五殿下麵前,他這個尚書府的獨子,怎麼好賣弄爭搶什麼,無論是哪方麵,他都是被五殿下給踩在底下的那一個。
但是,他在來之前,就早已經對那怡紅院的頭牌花魁好奇不已,所以早就有心想要見識一二。
若是他這一番推拒,把機會讓給了五殿下,那五殿下直接爽快地點走了花魁,那他豈不是白歡喜一場落了空。
想想,竟是有些不甘。
“五殿下,您真要和在下客氣,那麼在下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齊鳴嘴上假意謙虛一番,一回頭對著容媽卻是說道,“聽說你們這的頭牌花魁姑娘風采出眾傾城美色,不知本公子可否有幸一睹其芳容?”
五殿下默默地端起茶盞,細細品茗。
“齊公子,我家秋葵姑娘這會兒正空著呢,也就是齊公子來得巧,齊公子請稍等一會兒,秋葵姑娘已經在樓上梳妝打扮,很快就可以下來相陪!”容媽笑著作答。
“那自然是極好!”得償所願,齊鳴心花怒放,臉上全是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五殿下,您呢?”齊鳴在自己得意之時,還是沒有忘記人家五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