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陽君既然要出去,多半有好戲看,雖然外麵冷了些,不過甘羅豈會錯過這個機會。
尾隨在龍陽君身後,然而甘羅發現龍陽君並沒有佩劍而去,想來龍陽君並無爭鬥之意。
府門緩緩打開,人自然還是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龍陽君走了過去,那人麵無表情地怔在那裏,似乎並不知道走過來的是龍陽君。
“是你找我比劍嗎?”
“你就是龍陽君?”那人終於動了一下,不過也隻是嘴巴而已,身體其他部分仍然紋絲未動,連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
看來他的確不認識龍陽君。
龍陽君微微一笑:“你不認識我,為何還要找我比劍?”
那人篤定了麵前這人就是龍陽君,終於把身體從雪地裏抽出來,瞬間抽出佩劍,指向龍陽君:“拔劍吧。”
並未佩劍,如何拔劍。
龍陽君癟了癟嘴:“我奉魏王之命出使秦國,魏使之身,不方便與他人比劍。”
“有什麼不方便的。”那人並不同意這個借口,畢竟等了那麼久,如此一說就搪塞過去,哪裏甘心。
雪下得很大,這好戲遲遲不上演,站在這裏豈不是幹挨凍麼,甘羅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真是個怪人,連你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還要找你比劍,還要在這冰天雪地裏等這麼久。”
許是甘羅略微嘲諷的語氣,刺激到了那人。
那人當即說出來由:“打贏龍陽君,我就可以入劍客榜,就這麼簡單。”
許是注意到了龍陽君並未佩劍,那人便催促到:“你的純鈞呢?快去取來,我要與你比試。”
甘羅聽得雲裏霧裏的:“還有劍客榜這個東西,以前我怎麼就沒聽說過。”
春秋戰國諸多名劍,帝王將相皆以持名劍為榮,劍術高超的劍客自然也會受到列國王侯的尊重。
自專諸刺僚起,近三百年來,列國諸多劍客之內一直流傳劍客榜這一說法。
不過甘羅久居鹹陽,又從未接觸過這類事情,自然沒有聽過。
“你先告訴我你是誰,否則我不會跟你比試的。”龍陽君說到。
那人似乎有難言之隱,並不想表明自己身份。
龍陽君見他不答話,轉身欲走。
“我叫宰業。”那人開了口。
甘羅心裏窩火得很:“誰知道你宰業是誰,光說個名字,也不說身份,等於白說。”
為了看場好戲,甘羅也是夠拚的,平時他哪肯在外麵呆這麼久。
有名字就夠了,至少龍陽君是這麼想的,若不打發這個人走,恐怕一會還要耽誤返魏的事情。
龍陽君取來那把純鈞,緊握在手,已準備迎戰。
以前看龍陽君舞劍的時候,龍陽君揮劍和收劍的速度都太快,來不及細看,這還是甘羅第一次這麼清楚地看到這把純鈞的模樣。
隻見劍身光華綻放,宛如出水芙蓉雍容清冽,劍柄之上,雕如星宿,閃出深邃之光,純鈞在這冬陽之下渾然一體,如清水漫池,從容舒緩。
宰業長劍出鞘,斜指長空,目光犀利。
可相比之下,他的劍就普通多了,跟宮裏那些侍衛的佩劍沒太大區別。
沒有多餘的話語,宰業揮劍而至,龍陽君抽劍應對,兩劍砰然有聲,時時在甘羅耳邊回響。
跟以前在電視電影上看的比劍區別倒是挺大的,沒有特效,沒有花哨的動作,沒有神乎其技的劍招,就是單純的比劍。
不過這宰業的劍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劍法好像還跟龍陽君不相上下,甘羅立在門前看了一會兒,兩人始終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