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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瘋子，這一個蘇大哥到底是什麼人啊。”禹哲手中抓著一根牛大腿，躺在剛剛打下的一處名為惡神幫的大堂主位之上，懶洋洋地問了一句。
“哈哈，給我一邊涼快去。”老瘋子抓著禹哲往地上一丟，自己躺了上去，手裏同樣抓著一根牛大腿，吃得津津有味，嘎嘎笑道：
“這個嘛，你不用管他是什麼人，老瘋子我看得他挺順眼的，既然他不為名不為利，隻為鬼城這些苦哈哈的黎民百姓，老瘋子我就當做一回善事，也沒什麼罷？”
禹哲摔了個狗吃屎，卻也懶得站起來了，直接倒地上，啃著自己的牛大腿，好奇道：
“你這老瘋子，什麼時候見你做過善事？哦，就這麼養了我算是一件善事了……”
“嘿嘿，老瘋子那時候要不是見你都要變成野狗的口中食，才懶得救你哩。”老瘋子撕咬了一大口牛大腿上那沾滿黃油的香肉，抓起那別在腰間的大葫蘆猛灌了一大口酒之後，哈了一口大氣，繼續道：
“不過老瘋子我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這樣一身正氣的人，這樣的人太難得啊，這鬼城中的百姓，活得委實艱辛，整天都要被這些鬼城中的地痞流氓欺淩不說，這閻家下令征召上去，那可都是有死無生的呀，也難得這姓蘇的有心，雖然無力，隻能往咱們身上使啦，既然他有那個心，我們有這個力，就使上這麼一回，盡力了就好。”
禹哲翻起了白眼，沒好氣道：
“這些人可憐，是他們自己自甘墮落，這人的命運都是靠自己爭取的，他們這樣每天膽戰心驚地過著，也不翻出一點風浪來，著實窩囊，一群愚民而已，死了就死了罷，有什麼大不了的，這一個蘇大哥也太杞人憂天了。”
聽著禹哲的話，老瘋子眉頭一皺，將手中那一根被他啃得連一絲肉絲都沒剩下的牛大骨朝著禹哲的頭上狠狠地砸了下來，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疼得禹哲直咧嘴，禹哲剛剛要反罵回去，見那老瘋子真的是一臉怒容，一下子就蔫了了。
“我怎麼會收養了你這麼一個沒良心的小畜生，當日老瘋子最後救了你是看你意誌堅韌，非常人所能有，而且根骨粗大，適合修煉《禹道》，見你是窮苦孩子出身，沒有那麼多的嬌氣，以為你能懂得更多，感情老瘋子我這麼多年養了你這麼一頭白眼狼？你六歲那年快餓死的時候，是誰看你可憐，每天給你那麼一碗稀粥的？是你口中這些窩囊的愚民，是誰給你一個草棚過冬的？還是你口中這些窩囊的愚民。”
老瘋子挑著怒眉，訓斥道：
“是，他們本事不是很大，但是他們至少都還有一絲良心，在他們自顧不暇的時候，還能給你這個小畜生一口粥喝，一個可以棲身的地方，怎麼，如今自己強大了，就把他們給忘了？當初救你的那些窩囊愚民早已經成為閻家人的祭品了，當日你可是武仙實力了，怎麼不見你去救他們一下？”
禹哲被罵得一張臉都漲紅了，畢竟當時還小，而且自己那時候是吃百家飯的，這家吃一頓，那家吃一頓，住的是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草棚，禹哲個性倔強要強，見這家人那家人都無心想要收養自己，偶爾施舍一頓，心中對他們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感恩的想法了。
如今被老瘋子這麼一罵，倒是把他給罵醒了，老瘋子見禹哲一臉的自責，也知道自己罵得有些過火了，揮了揮手，不耐煩說道：“算啦，都是過去的事了，老瘋子平時沒有教你這些道理，也沒教你讀過什麼書，隻教你在這鬼城之中打打殺殺，瘋瘋癲癲，你有這樣的想法也是正常的，隻是老瘋子我現在能教你的就是希望你能夠將心比心，你能有我傳授你《禹道》神通，你口中的那些愚民有人拉他們一把嗎？行了，給我滾遠點，我現在看著你就煩，自己好好想想吧。”
禹哲丟下了手中的牛大腿，扛著斬首刀，走了出去，看著天空這一片陰沉，在鬼城之中，從來沒有見過太陽的鬼城中人，心中如何能有陽光？而蘇若邪像是一顆星星之火，點燃了老瘋子心中的希翼，如今禹哲也被老瘋子的希翼所感染，嗚咽了幾聲，禹哲喃喃道：
“我不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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