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花的眼神是驚愕的,她忍不住皺眉有些疑惑問:“程主任,您的意思是……?”
程浩文衝著劉春花一揮手說:“小劉,我什麼意思都沒有,咱們紀委辦案子看重的是證據,隻有手裏有了證據,才能說出結論性的話來。”
劉春花明白了程浩文今天找自己談話的目的,她衝著程浩文點頭說:“其實,趙飛燕的案子之前已經掌握了一些證據,因為現在沒有人過問了,所以資料都在我那裏閑著呢,照程主任的意思,這個案子倒是應該要繼續調出下去?”
程浩文點頭說:“我親自過來跑一趟,跟你當麵交代清楚,就是為了這件事,你要是擔心蔣曲瑞和錢安全會對你的調查工作有阻礙,你可以私底下找幾個信得過的人,組成一個工作組,悄悄的進行調查,你就跟他們說,這是我的意思,也可是說是陳大龍書記的意見,發現任何新情況,立即向我直接彙報,不用過紀委書記蔣曲瑞那一關。”
劉春花明白了程浩文話裏的意思,趕緊答應:“行,我按照程主任的指示辦。”
劉春花是個聰明人,程浩文現在如日中天,自己的級別得到提拔不說,跟區委書記陳大龍關係相當近乎,自己隻要乖乖聽程浩文的吩咐幹事,他還能虧待得了自己?
最重要的是,自從新任紀委書記蔣曲瑞上任後,把原先程浩文重用的一幫老人全都給晾到一邊去了,自己幾乎成了甩手掌櫃一般,這樣每天無所事事什麼時候才能出成績為自己的升遷之路添磚加瓦呢?
《左傳·襄公十年》:“政以賄成,而刑放於寵。”意思是形容舊社會政治腐拜官場黑暗,不行彙就辦不成事。
這句話至今為止依舊被眾多官場眾人奉為指路明燈,事實證明這樣的說法也並非全無道理,當辦事人碰上蔣曲瑞這一類的官員,不行彙的確辦不成事。
蔣曲瑞私下收受了趙飛燕的諸多好處後生怕夜長夢多,索性在一周後出人意料公布了浦和區教育局校舍招標結果,當眾多參與競標的建築公司看到此次工程中標公司居然又是鴻運公司,一個個大跌眼鏡之餘,各種流言蜚語不四處流散。
區委辦主任程光輝向陳大龍彙報這個消息的時候,陳大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這個區委書記之前一點風聲都沒聽到,教育局招標的事情居然已經有定論了?
這實在是太荒唐了!
從教育局的領導到區紀委的領導,招標工作結束之前,居然沒有一個人到自己的這裏來彙報工作進度?自己這個區委書記一把手知道結果居然是在招標結果公布之後?還是從辦公室主任這裏得到的消息?
這幫兔崽子當真是目中無人了嗎?
陳大龍聽說消息後,臉色一下子冷若冰霜,倒是讓彙報消息的程光輝心裏一涼,他是擔心陳書記心裏不痛快,別再把自己給當成了出氣筒。
好在,陳書記的定力比自己想象的要好,他隻是冷冷的看了程光輝一眼,問道:
“小程,關於教育局校舍招標的工作,你問過具體情況嗎?招標中心的主任賈雲程怎麼說?”
程光輝趕緊彙報說:“我得到消息後,立即第一時間給招標辦公室主任賈雲程打了個電話,聽他話裏的意思,這件事好像是紀委書記蔣曲瑞的意思,他不得不執行。”
陳大龍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桌麵,氣憤道:“他賈雲程這個招標辦主任是怎麼當的?蔣曲瑞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既然在招標過程中遇到上級領導的強行幹涉,為什麼不向上級領導反應?居然把招標的結果都公布出來了,我看他這個招標辦主任的位置是該讓賢。”
程光輝見陳大龍說出這麼重的話來,心裏不由嚇的一哆嗦,他是頭一次見陳書記發這麼大脾氣,一時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才好。
沉默了一會後,陳大龍又問:“賈雲程還說什麼了?”
程光輝有些緊張的站在那裏,聽了陳大龍的提問,趕緊如實回答說:“我剛才問賈主任的時候,他還多說了幾句,那意思好像在含沙射影說紀委的蔣書記跟鴻運公司的趙總之間關係相當不一般,從招標工作一開始運作,就相當關注招標的工作,一直到結果出來才放心。”
“蔣曲瑞跟趙飛燕之間的關係不一般?這是賈雲程親口說的?他這麼說,有什麼證據嗎?”
“那倒是沒聽說,剛才在電話裏,也就是簡單的這麼一說,陳書記要是想要知道更詳細的情況,要不我通知賈雲程過來一趟,當麵向您彙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