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握手後,緊隨其後的秘書識趣的把辦公室的門關緊,領著洪書記的司機一邊休息。
陳大龍跟洪書記一道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洪書記,你可真是來無影去無蹤啊,怎麼今天突然有空冒到我這裏來了?”
洪書記神秘的笑道:“陳書記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上次是誰在酒桌上跟我提及要提拔浦和區紀委的劉春花副書記當紀委書記的,我這次可是給你帶好消息過來的,你卻連聲謝謝都不說,還一副不歡迎我來的口氣。”
陳大龍伸手拍了一下洪書記的肩膀說:“我怎麼會不歡迎你老兄過來呢?我這中午還發愁找不到對手喝兩杯呢,正好你來了,解決大難題了。”
洪書記聽了這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衝著陳大龍調侃說:“你呀,整個一酒壇子!當了這些年領導,還沒喝夠?”
“那要看跟說喝,跟你洪書記喝,三天三夜,我都不帶說‘不喝’兩個字的,感情深一口悶嘛,跟兄弟一塊喝酒,圖的就是一痛快。“
洪書記衝著陳大龍笑笑,放低了聲音說:“這次過來,有件事,我要跟你透給信。”
“什麼事情,搞的神神秘秘的?”陳大龍臉色嚴肅起來。
洪書記歎了口氣說:“這次浦和區蔣曲瑞的案子,我算是得罪了大人物了,當初推薦提拔蔣曲瑞的市委夏邦浩副書記,因為此事情,現在跟我是對麵不啃西瓜皮啊,上次在劉國安的辦公室裏,差點沒跟我當麵掐起來。”
“有這麼嚴重?”陳大龍忍不住皺眉。
“怎麼不嚴重?幸虧我拿了兄弟你給我的那什麼貓屎咖啡提前孝敬給劉國安了,把劉國安哄的高興,所以劉國安當天的態度還算是公正,否則的話,這兩人之間要是有了什麼默契,那天我可就要在書記辦公室出醜了。”
洪書記這麼一說,陳大龍大概能猜出當天在劉國安辦公室的一些情形,他伸手拍了拍洪書記的肩膀說:
“放心吧,咱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我聽說那新來的夏書記也不算什麼背景雄厚的人,要是上頭真有人罩著,也不會一個正廳級的幹部到了底下連個市長都混不上,你說是不是?”
洪書記點頭說:“陳大龍,話是這麼說,可畢竟他在領導的位置上,級別又比咱們高,他如果真要插手蔣曲瑞的案子,對咱們來說還是有壓力的,為了你浦和區的事情,兄弟我可真是費心費力了,你小子可得把這份情給我記牢了,改天記得報恩。”
陳大龍聽了這話,心裏不由笑道,“這孫子把別人都當成傻子了嗎?他之所以這麼積極插手蔣曲瑞的案子,還不是為了老相好周華瑞競標工程的事情,現在居然向自己討好賣乖起來,真是有一套。”
陳大龍並不點破,隻是敷衍說:“行,你洪書記對兄弟自然是沒說的,我心裏明白就是了。”
洪書記又說:“還有夏副書記的事情,上次聽了你的話效果還可以,可要是接下來,夏書記在蔣曲瑞的案子上給咱們使絆子,咱們又該怎麼應付呢?”
“你記住了,對付他就一句話,有理走遍天下!他既然有心要包庇蔣曲瑞,提出來的要求必定是不合理的,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改變不了蔣曲瑞已經存在的反貪汙受惠事實,隻要手裏證據確鑿,你有什麼好擔心的?撕破臉跟他鬥,我就不信收拾不了這家夥。”
洪書記聽了這話搖頭說:
“多一個仇人畢竟不是什麼好事,依我看,夏邦浩要是對蔣曲瑞的案子表現的過於積極的話,很可能他本身也是得了蔣曲瑞的好處的,你想想看,現在這年頭,下屬不送禮,上頭能有領導幫忙說話推薦?關鍵問題是,調查夏書記這樣級別領導的權力不再咱們手中,否則的話,我順道就把他給辦了,看他還敢在我麵前囂張。”
陳大龍聽了這話,腦中不由靈光一閃,衝著洪書記說: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隻要他真的有違法行為,有什麼不能收拾他的,大不了把案子交到省紀委,一樣可以收拾他,省裏如果有包庇的,我們就到中紀委,看看誰怕誰。”
洪書記聽著陳大龍說的有道理,輕輕點頭說:“是啊,還是兄弟說的對,隻要他犯法了,人人得而誅之,怕就怕他是真的廉潔奉公,咱們反而拿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