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底下人簡單的梳理了一下,對於薑東海的許多腐拜問題還真是證據確鑿,今天我把這些材料都帶過來了,還請田書記協助查辦一下這個貪汙腐拜案。”
田書記聽了這話,心裏不由愣了一下。
他心裏想的是,“陳大龍剛剛到任經濟開發區沒幾天就挖出了薑東海的貪汙證據,要說他是本著一片公心做這件事,隻怕連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
這年頭,底下涉嫌貪汙腐拜的官員多了去了,為什麼他陳大龍偏偏要揪住薑東海呢?恐怕這裏頭另有文章。”
紀委書記心裏擔心,隻怕這個案子又是涉及到高層之間的相互傾軋,自己要是不小心處理的話,很容易被人利用當了槍子。
想到這裏,田書記擺出一副態度友好的表情對陳大龍說:
“陳書記,薑東海這樣的處級幹部,如果真要紀委展開調查程序的話,恐怕首先要向市委劉書記彙報一下,這也是紀委辦案的一貫習慣。”
田書記表麵上看起來軟綿綿,其實卻是綿裏藏針。
他雖然來到普安市工作時間不長,卻也看透本地官場兩大派別之間彼此不和,陳大龍要他辦的公務,他提出向市委書記劉國安彙報,這樣做才能表明自己一貫中立的處事原則和態度。
陳大龍當即反對田書記建議,直言道: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要親自到田書記辦公室來一趟的原因,我的意思跟田書記正好相反,希望田書記能暫時不要對外聲張此事。”
“這........恐怕有些不妥當吧?”
瞧著田書記臉上猶豫的神情,陳大龍心裏明白他在想什麼,解釋說:
“田書記,畢竟現在薑東海的貪汙受彙證據確鑿,所有的辦案材料和涉及證據,我都給你準備好了,隻要田書記指示手下人趕緊采取下一步的抓捕行動就行了。”
田書記選擇了軟拒絕的方式,任憑陳大龍怎麼說,他反正不啃聲不表態,臉上堆著笑敷衍著。
陳大龍見狀,索性帶著幾分威脅對他說:
“田書記,我可是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不聽我的勸阻,一意孤行要把這個案子的情況向劉書記彙報了,到時候造成犯罪嫌疑人聞風聽信逃走的情況,一切責任由你負責。”
陳大龍說話的口氣鏗將有力,幾乎容不得田書記有絲毫的反駁。
田書記的心裏犯了難,陳大龍已經明明白白的想要阻止他把這個案子向劉書記彙報,難不成這案子還牽扯到劉國安?否則他為什麼要強調這一點呢?
田書記思來想去,劉國安畢竟是普安市一把手市委書記,這麼重大的案子不通過他點頭,心裏總覺的沒底,於是堅持道:
“陳書記,紀委辦案有紀委的一套程序,我總不能對陳書記提供上來的案子就搞特殊吧?”
陳大龍聽了這話,眼裏一絲火苗稍縱即逝,他衝著田書記冷冷道:
“田書記的意思是,還是堅持要向劉書記彙報過後才能接手這件案子?”
田書記回答:
“我個人認為,這樣才是最正常的辦案程序,陳書記一味的要求我不可以向劉書記彙報,到底又是因為什麼呢?隻要陳書記給我一個信服的理由,我可以考慮陳書記的建議。”
瞧著紀委田書記一副水潑不進的嘴臉,陳大龍心裏不由冷笑,心說,“我豈能把其中的緣由透漏給你,那你更要迫不及待的去劉國安麵前告密,邀功請賞去了。”
陳大龍擺出一副嚴肅的麵孔對田書記說:
“好吧,既然田書記這麼固執,這個案子我還是直接向省紀委領導彙報吧,隻不過,到時候省紀委的領導問起來,你可別千萬別說,我陳大龍沒從市紀委走過一遭。”
陳大龍說完這句話,伸手拿起放在田書記辦公桌上的文件袋,轉身做出一副要離開的架勢。
“陳書記請稍等!”
見陳大龍居然要把這案子捅到省紀委去,田書記一下子急了。
他心裏最清楚,真要是事情鬧到了省裏,那對自己的影響可就大了去了,一個市紀委書記該管的事情居然捅到了省裏,這不是典型的在其位不謀其政?既然如此,省紀委的領導還提拔自己到底下當領導幹什麼用?
田書記臉上滿是尷尬笑容攔在陳大龍麵前,對他說:
“陳書記稍安勿躁,咱們再好好的商量一下。”
陳大龍的態度很堅決:
“沒什麼好商量的,田書記要是同意就按照我說的辦,要是不同意的話,就別攔著我,這種案子一旦走漏了風聲,變數太大,我不能不抓緊時間小心謹慎處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