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眼看著局長的位置已經快要保不住了,何梅居然又主動跟他提出離婚的要求?這讓周成耀心裏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他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心裏哀歎道,“離吧!離吧!就算是離婚了,憑著自己這樣的地位,還怕找不到老婆嗎?”
這些年,自己的老婆背地裏給他戴過多少個綠帽子?他早已不願意去想,他現在倒是指望著,真要跟老婆離婚後,說不準還能娶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回來,再生個大胖兒子,中年得子,那自己可就算是賺了。
說起來,周成耀這想法也不是沒有道理。
前一陣子,普安市一個人大副主任,快六十的年紀了,老婆生病去世後,立即有周圍的熱心人幫忙介紹對象,結果很快又找了個小老婆結婚了。
據說姑娘是個老雛女,二十九歲,跟這位人大副主任大女兒同齡,某事業單位的工作人員,之所以看中人大副主任,估計也是因為此人經濟實力雄厚的緣故。
當了多年領導的人,手裏多少有些家底的,而這樣的家底是那些憑著工資收入過活的人,一輩子都掙不來的。
現在的姑娘都想得開,隻要是能過上想要的日子,管你男人是爺爺輩的年紀還是爸爸輩的年紀,反正有錢給她享受就行。
周成耀坐在沙發上胡思亂想的時候,臥室裏匆匆忙忙假裝收拾東西的何梅正側耳傾聽外麵客廳裏的動靜,女人到了這種年紀,提出離婚這種要求來,無異於自添心堵。
其實,何梅也隻是隨便的威脅一下男人罷了,心裏壓根就沒想過要真跟周成耀離婚。
可是現在,眼瞅著外頭一點動靜都沒有,何梅心裏不由有些著慌起來,這男人不會真是突然變了心性,要跟自己當真離婚吧?
女人,尤其是精明的女人,翻雲覆雨的能力是不容小覷的。
“周成耀,你現在就打個電話給兒子,告訴他,咱們馬上辦理離婚手續,問問他,到底跟誰過?”何梅在房間裏隔著一道門喊,說話的口氣依舊是強硬的,隻不過火啊藥味已經不那麼濃了。
周成耀哪能一下子看穿女人狡詐的心思,他不假思索的回答說:
“孩子都已經上大學了,這種事情,相信他能理解,不管他跟誰過,另一方付撫養費就是了,還有什麼好問的?”
何梅又說:
“孩子有權知道這件事,你要是不打這個電話,我來打。”
何梅嘴裏說著話,突然開門從房間裏出來,直奔客廳茶幾上的電話奔過來。明明手機就放在臥室的櫃上,女人卻偏偏要到客廳來打電話,其用意不言之喻。
果然,所有涉及到離婚問題的男人,最敏啊感的就是對孩子問題的處理,周成耀對水性楊花的老婆沒什麼留戀的,卻不能不管自己親生兒子的感受。
“不準打!”周成耀伸手強行把何梅手裏的電話聽筒給奪了過來。
“你把電話給我!”何梅見自己果然掐中了男人的七寸,嗓門吼的更大了。
周成耀把電話拚命往身後藏:
“不給!”
“好,那我現在就去兒子學校,跟他當麵談。”
何梅說著話,假裝往門口的方向走去,果然,周成耀立即上前攔下說:
“你不許去!
“周成耀你要不要臉?提出離婚的是你,現在不讓我去找兒子說這件事的又是你,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不等周成耀做出任何反應,何梅已經轉身又往裏走去,走到臥室門口後,衝著依舊擋在門口的周成耀無奈的說了一句:
“我聽你的招呼,真要跟我離婚,把協議書弄出來,咱們一家人坐下來把所有事情都談清楚了,咱們好聚好散。
說完這句話後,何梅進了臥室,隻是,臥室的門卻沒關。
聰明的女人對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的男人實在是太了解了,她心裏若是還不想離婚,豈能由著男人的性子來?對於這種一輩子靠老婆的男人,她自有一套應付之策。
周成耀果然呆愣在客廳,半晌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人要是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
周成耀做夢也沒想到,他這次要麵臨的問題,不僅僅是要丟掉公安局長的職務問題,還有其他的麻煩在等著他。
市公安局的餘局長跟陳大龍商量了一下,如果好端端的,在沒有任何緣由的前提下就把周成耀的局長職務給拿下,隻怕人多口雜,必須要找個合適的緣由才行。
想要收拾一些看不順眼的幹部,無非是從兩方麵下手,一個是貪汙受賄,一個是作風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