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道在一個小弟的帶領下抬腳進入宅子大門,一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光頭中年男子接待了他。
光頭開門見山問道:
“不知道這位先生想要把人弄到什麼地步?我的意思是,一條腿或者是一條胳膊的價格都是不同的。”
趙王道冷冷“哼”一聲回答:
“我要他從此變成太監,並且腿腳不便。”
光頭臉上猶豫了一秒,衝著趙王道說:
“這可是重傷,價格可能要高一些。”
趙王道瀟灑一擺手,對光頭表態:
“錢不是問題,隻要你們能幫我把事情辦妥當了。”
光頭聽了這話,也爽快說道:
“先生既然痛快,那就一口價兩百萬。”
趙王道根本不還價,立馬滿口應允下來:
“好!你們什麼時候動手?”
光頭說:
“我們這行的規矩是,先交一半的定金,交完定金就安排動手。”
“這?”
趙王道有些遲疑起來,他心裏尋思,“這還什麼動靜都沒有呢?一百萬萬一打了水漂,自己怎麼有實力跟這幫嘿道上的人較真?”
光頭看出趙王道心裏擔心什麼,拍著脯保證道:
“我們在道上混,靠的就是聲譽,如果您對我們不信任,也不會找到這裏來,成不成的,我們不強求,這種事情真要做成了。
再說了,我手下的兄弟少說也有幾年的牢獄之災,一家老小的總要過日子,如果先生不預付定金的話,兄弟們心裏也沒底不是。”
趙王道聽光頭這麼一說,好像也有幾分道理,再加上之前中間人也介紹過,眼下找的這位道上出了名的講信用,於是點頭答應:
“好吧,明天一百萬到賬。”
“爽快!那就恕不遠送了。”
光頭中年男子伸手衝著趙王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後,有個看起來幹淨利落的小廝走到趙王道身邊遞給他一個寫在白紙上的銀行卡號。
趙王道伸手接過那張白紙,衝著幽深寂靜的宅院左右看了一眼,這裏的人個個都是一副冷臉,就像是活在地獄裏的幽靈,不管是目光觸及到哪裏,都有一種陰冷的感覺。
趙王道忍不住心裏打了個寒顫,慢慢的退出主宅,順著原先進來的青石板小路又退了回去。
宅子的二樓,落地窗前站著剛才出麵接待趙王道的中年男人和一個看起來年紀更大些的老男人正在遠遠看著趙王道爬山門口的轎車,絕塵而去。
中年男子對老男人說:
“老大,這筆生意又不是要命的生意,不過是重傷罷了,兩百萬的價格主家連還價都沒有,可算是一個爽快。”
老男人問他:
“你應下了?”
中年男子回答:
“是啊,這麼好的生意,我沒有理由往外推啊?”
老男人的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
“唉!你了解那個陳大龍的背景嗎?既然是已經當到了一個市的市委常委位置,我擔心他的觸角必定延伸比較廣。”
中年男子無所謂道:
“老大,拿人錢財,為人消災,咱們做這行的,原本就是在刀口上舔血,要是瞻前顧後,哪裏又有更好的賺錢機會呢?”
老男人兩眼盯著漸漸遠去的趙王道轎車黑影,口中歎息一聲說道:
“好吧,這件事就交給你全權處理,記住了,辦事的時候簡單利索些,別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到時候即便是真惹了什麼馬蜂窩,也別讓人給找到老窩來。”
“您放心,我又不是頭一回幹這種事,這次主家出了價這麼高,我們自然也要派出經驗最豐富的人去幹這件事,都不是頭一回了,都懂得把握分寸。”
老人不再說話,搖搖頭轉身離開,中年男人看向老人背影的眼裏卻明顯露出一絲瞧不起的神情。
中年男子覺的,最近這兩年,他心目中曾經崇拜的老大,已經表現的越來越怕事了,有很多在他看來很好的生意,都被老大給推脫了。
隻要是涉及到人命的事情,老大一味的隻知道往後退,結果導致生意倒是被一些新出道的愣頭青搶去了不少。
中年男子覺的,這世界原本現實,手裏有錢才有實力跟其他一些嘿道競爭對象抗衡,反正你不做,別人也會做,為什麼要眼看著白花花的銀子流進別人的口袋呢?
其實中年男子並不了解,他的老大以前跟著蔣耀東混過,所以也算是湖州有名的見過世麵的嘿社會頭目,當人的物質財富積累到一定地步,錢早已不再具有太強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