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此事引起的轟動效應是可想而知的,據說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普安市的一些領導家屬會在老公耳邊叮囑幾句,“玩玩可以,但是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啊!”
再怎麼熱鬧的新聞總會變成舊聞,依朱愛江和王小琴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即便是鬧出一些花邊新聞來,也隻能是街頭巷尾隨便傳說而已,至於新聞版麵的頭條,永遠被一些極具政治權威性質的新聞稿占領著。
普安市的政法委姚書記最近心情一直相當不暢快,作為市裏分管政法工作的領導,省公安廳在普安市的大規模掃黃行動,他居然一無所知?
他跟市委書記劉國安一樣,都是在事後看新聞才了解到事情的詳情,這種事情對於一個領導人來說,是對他手裏權力的極大蔑視和褻瀆,這是令一些領導人堅決無法容忍的。
一大早,剛走進辦公室,政法委姚書記就指示辦公室主任親自打電話給公安局的餘局長,他有事要跟餘局長麵談。
原本通知說讓餘局長九點之前到政法委書記辦公室來,為了這次會見,政法委書記特意一大早的啥事都不幹,坐等餘局長大駕光臨。
餘局長卻是九點過三分進的書記辦公室,這讓政法委書記原本陰冷的一張臉愈加難看起來,一進門,餘局長隻當是沒瞧見政法委姚書記那張鐵青的臉,主動衝著姚書記打招呼:
“姚書記,您找我?”
從那日決定同省公安廳合作,調用定城市的警力來進行對普安市的掃黃打啊黑行動,餘局長心裏對今天的局麵就有所準備,再說,就是劉國安他也是不怕的,何況是小小的政法委姚書記,惹惱了自己,屁股一拍,根本就不鳥。
“餘局長請坐!”嘴裏說著“請”字,姚書記說話的口氣裏卻聽不出一絲的歡迎的意思。
“最近一段時間,餘局長很忙?”姚書記問道。
餘局長聽出姚書記的意思,無非是暗指,你餘局長很長一段時間都沒過來向我彙報工作了,包括上次的省公安廳聯合行動,你也沒在事前事後向我彙報半分,難道你就忙到這種地步?
“畢竟負責上千人的隊伍,不忙是不可能的,不過還好。”
餘局長倒是回答的幹脆利落,對姚書記的啞謎根本就不接招,你想幹嘛就幹嘛,和老子沒有任何關係,老子可不想和你打什麼啞謎。
姚書記見餘局長當著自己的麵裝傻充愣,心裏很是不爽,於是索性直奔主題問道:“上次全市掃黃打啊黑的行動,省廳參與的大規模行動展開之前,餘局長知情嗎?”
姚書記這句幾乎是廢話,既然是在普安市的地盤上開展行動,餘局長這個公安局長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
餘局長早就預料這樣的結果,很是淡定回答:
“哦,上次的行動,我們普安市公安局配合的很好,盡管當時省廳決定是從定城抽的警力作為主要執行任務,但是沒有普安當地熟悉情況的警察配合,也很難把上次的行動完成的那麼好,所以如果說成績我們普安也有份。”
餘局長心裏明白姚書記想要表達的意思跟自己原本不是一個路子的,他故意把話題往別處扯。
姚書記瞧著餘局長一副不知所謂的表情,隻能把話題繼續挑明了說:“餘局長,這麼重大的活動,事前,為什麼不向上級領導彙報?”
“向誰彙報?誰是領導?”餘局長反問道。
見餘局長到了這時候居然還裝傻?這讓姚書記心裏一下子火冒三丈起來,他衝著餘局長發飆道:
“餘局長做事可真是有些糊塗了,省公安廳領導直接參與指揮的掃黃打啊黑行動,既然是在普安市進行,怎麼著,餘局長之前也該向上級領導彙報一下。”
姚書記終於憋不住把心底裏最想說的一句話給說了出來。
餘局長衝他點點頭,心裏竊笑了一下,對姚書記說:
“姚書記的意思是,行動之前應該向劉國安書記彙報一下是嗎?可我們公安內部的工作,尤其是涉及一些地方保護主義的行動,似乎沒有向所有領導都彙報的必要,否則的話,還怎麼稱之為保密行動呢?”
餘局長居然還振振有詞?這是姚書記沒想到的。
按照常規來說,自己作為領導把話說到這種地步,怎麼著餘局長也該顧忌自己幾分麵子,說些軟話讓自己這個領導有台階可下。
他是真的怒了!衝著餘局長不客氣質問道: